许晚春托着腮帮子:“本来无所谓的,但他都送到我眼前了...”

说到这里,她想了一会儿说词,才继续道:“不说旁的,光养母一个人,在兵荒马乱得年代,为李山海照顾了15年父母,他却在外拥着娇妻幼儿过逍遥日子这一点,就没那么容易两清。”

几十个大洋一头驴,就打发了十几年的青春?雇个佣人都没这么便宜的。

于琼赞同:“你养母的确实心眼太软和了。”

闻言,想到自己也是因为养母心软才能活下去,许晚春得意说:“这是很好的品德,我娘特别棒!”

“哈哈,你个丫头,知道你们母女感情好...放心,李山海这事,我会帮你跟阎所长提一嘴的。”

许晚春以茶代酒,举起茶缸,俏皮道:“李家爷奶是好人,前两年还偷偷托人给我娘送过几回钱,虽然我娘都没要,但心意得领,所以,看在两位老人的面子上,我就坑他李山海一次,于奶奶您觉得怎么样?不过分吧?”

于琼将手里的茶缸跟小丫头的碰了碰,面上全是赞同:“我觉得很好!一点也不过分!”

第30章 曹景梁就接到了门卫让他取包裹的通知。

出去时几乎空着手, 回程却是大包小包。

好在赶上过年,倒也不算很突兀。

许王氏上下左右,各个角度稀罕着脚上的皮靴, 还不忘肉疼:“这得多少钱?娘都这把年纪了, 好东西给我浪费咯。”

但凡您老把脸上快挤成菊花的笑收一收, 我就真信了您的口是心非, 许荷花蹲在炕边, 一边帮老爷子穿鞋,一边翻白眼。

老太太的注意力全在新鞋上,也不需要旁人回应,又自顾自得意起来:“谁能想到我也有穿皮靴的一天, 这日子美的, 不知道有多少老姊妹羡慕我。”

知女莫若母, 反过来亦然,许荷花正帮老爷子系着鞋带,闻言头也不抬:“您消停点,外头雪大的很, 回头显摆不成, 还摔着了。”

正琢磨着去整个屯里转悠一圈的许王氏...“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娘是那么眼皮子浅的人吗?”话虽说的硬气, 但表情却带着明显的遗憾。

怪道都说老小孩,老小孩, 许荷花好笑之余,也乐意哄两口:“等天气好些,您跟爹再出去转转。”

得了这话, 许王氏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直呼闺女孝顺。

这话许春生赞同:“三妮是个好的。”

以前她也没少孝顺, 那会儿老两口可不是这个态度,许荷花心里腹诽,却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反正她早就看出来了,哪怕是血缘近亲,也会看本事给你划个三六九等。

许荷花无法去改变旁人,她只能约束自己,绝不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桃花。

在她心里,闺女不管怎么样,都是宝贝疙瘩。

“我跟你娘打算今天就回去了。”许春生在屋里溜达几圈,觉得鞋子实在养脚,心情都舒坦了。

许荷花皱眉:“咋不多住几天?”

“不了,都住一个多星期咧,再住都过年了。”

过年必须在儿子家里,这是老人家根深蒂固的观念,许荷花便也不再劝,正要说吃过晚饭送他们,院外就有人喊。

西屋,趴在桌上,敲着算盘帮养母算账的许晚春起身开门往外。

院门外站着三个人,包裹的很严实,完全看不清楚容貌。

许晚春踩着蜿蜒的石子路,快步跑了过去,边开院门,边笑问“你们找谁?”

其中一个拉下脸上的围巾,笑容腼腆:“许晚春同学,是我,胡俊。”

瞧着有些眼熟...好像是隔壁班的?两人又不熟,来她家干啥?许晚春心里莫名,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