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拿乔,耽误了成家的生意,以后工坊还能不能再做,那是你的事情。成大公子那处我已经传了三道信,前后原委你自己和他申辩吧。”

成管事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求王夫人开恩,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您看在我家大公子帮衬的份上,开开恩。小的知错了....”

谷雨拦住他要伸手抱夫人的动作,斥责道:“你一个下人,怎敢拉扯别家主母?快快走...”

说着将立在一侧的鸡毛掸子抓在手中,驱赶小鸡子一般,将人往外撵。

外边一阵喊一阵哭,闹了好一阵才终于安生下来。

谷雨:“夫人,人走了。走前还恼着呢,说此事他一定要跟大公子告状,说是要和咱家对簿公堂呢。”

她有些担心,害怕这是对方要仗着北屿县的势欺负人。

“对簿公堂有什么怕的?咱们契文条细明白,就是闹到京中,也有理。”

且成大公子如今靠着她家工坊赚得流油,才不会为了这件事得罪自家呢。

她盘算了手中的事情,临睡前决定:“等藻菜的事宜定好,再和成大公子见一面,便回花溪镇吧。”

说来有小半年了,还怪想那里的人。

主要是瞧着工坊送来的账簿,着实有些心动,她想回去看看工坊的热闹场景,还有所谓的河运道究竟有多繁盛。

哦,也许能看看庆翘翘有没有将朱珍珠料理好。

她也该学着花溪镇的夫人们,看看这两人究竟有多能折腾了。

第96章 远去府城

原本是要八月底归家的。

奈何藻菜下岔收割的时候, 滩田中养殖的鱼也到了出渔期限。

成家大少爷从听了自家管事做下的事情后,将人一顿棍棒,而后发派到了偏远地方。

为表诚意, 竟是亲自坐镇工坊。

从招揽人手到上工做账、工坊分区的细节一点点地抠。

身为过来人的王二麻子自然不好拒了人家热情好学的心思, 只好相陪。

于是从八月一直忙到了十月底,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这才动身往花溪村走。

回花溪村便是往南走, 到底是家里的山好水也好。

庆脆脆远远瞧着出现在平原谷地的小镇样子, 面上含笑。

她抚抚尚未鼓起的肚子,就在高处散步走了一会儿。

才将有两个月的身孕, 不同于上一胎的平静, 这一回她终于有了正常怀孕的反应, 已经接连孕吐了七八天。

本来两天的路程, 为着照顾她的身体,放慢速度,这才第三天天亮才见到花溪镇的一点影子。

她用手指远远地描着远处城郭的轮廓,“这城墙修得挺快,走前才只有一半,这会儿看着约莫都成了。”

朝廷出钱修城墙,在民间征收民役。

王家是商户, 二房男丁, 三叶子是读书人,自然不用去。丈夫需要跑动生意,故而便舍了钱免除徭役。

不仅给了徭役钱,王家还额外捐了三百两用在城墙修建上, 镇上人家一听闻王家出钱了,多多少少都凑了些, 加起来足有上千两,一并交由公祠经管,协助朝廷修建城墙。

天儿冷了,修建城墙是大事,进城时候,瞧着徭役们都是单衣,连口热水都没有。

庆脆脆到家第一件事情便是在两处城门处自费支应起了热水摊子,还额外多拿了银子添置布料,续上一层棉花,做成稍暖和的衣衫分给修城墙的徭役们。

徭役们加起来不过百十来人,都是附近村落的穷苦人家,自家因为滩涂生意赚了不少,何必在这点上抠唆。

加起来不过是百十两银子,一副头面的钱,反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