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怜爱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看向庆脆脆,“上回说了孔老太爷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庆脆脆点头。

“这人呀,就看不得笑话。”

严氏惨然一笑,“我当时觉得老太太可怜,却不想今儿这祸事也要轮到我头上。我膝下没男丁,二房便没有延续香火的。二老爷是不肯纳妾,可老夫人做主就不好推辞了。”

“老夫人说了,要么两个闺女招赘婿,要么纳妾。我没法子了呀。”

严氏在人前一贯是要脸的性子,何曾如现下一般狼狈流泪?

怪道先前要将婆子丫头遣下去。

庆脆脆招呼她跟前的小丫头到跟前,从攒盒里拿了一枚坚果仁饼子给她磨牙。

一直等到严氏平复下来,才道:“夫人怎么会选上我家虎头呢?”

严氏解释:“一是老太太心上有您一点位置,有了虎头,她老人家爱屋及乌,不会苛待了。二是,你的性子我喜欢,是个豁达通透的人,想来孩子养不歪。”

有些话没说尽。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觉得王二家的是这世上少数能懂她的人。

街面上对王二夫人传得最多的便是她娘家的事情。

庆家那姓胡的小妾,之前曾是他家邻寡,进门就大肚子,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听说当时是王二夫人给做主将胡寡妇迎进门的。

严氏见过王二夫人的娘,那是个小台面的夫人,想必立不住才求到出嫁闺女跟前。

她眼下的情景和庆家夫人一般无二。

王二夫人应该是最能理解她的人。

庆脆脆确实懂她的可怜。

可她再可怜也不能在亲儿子连话都不会说的时候送去做上门女婿的。

她心里在斟酌言辞如何拒绝,“那夫人您的大闺女呢?也要招赘?”

严氏摇头,“大丫头说定要和我娘家姐姐的长子做媳妇了。是早些年定好的事情,不可再更改。”

庆脆脆半晌无语。

她稀里糊涂的脑子终于翻出一点清醒:严氏这不是为了自己,将亲生闺女推出来挡事儿的嘛。

想明白也傻眼了。

屋中静了许久。

庆脆脆只好推给丈夫,“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敢轻易做主。等我当家的回来,我与他商议一番。”

谁人不知王家二房是夫人做主。

那王麻子老爷是个银枪镴枪头,不顶事。

她只觉这是被拒绝了,还想挽回,“若是夫人有为难处,不妨说出来,你我可先商议。”

“孩子还小,我是觉得过早说定有些仓促。须知孩子心性难定,若是将来两个孩子各有所属,却被迫困在一块生活,岂不是结成怨偶?”

严氏大吃一惊,“您怎么会这样说?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然,便是私相授受。若是说定了,往后我家桃子必然是要事事以你家虎头为先,从此心间只他一个。”

她还举了一个例子,“便如你同王二老爷的亲事,不也是长辈说定的肚里亲嘛?”

听说为了这一遭,连去县太爷后院做姨娘都拒绝了呢。

这也是她看得起对方的一个原因。

庆脆脆:“......”

就是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逼住了。

她只好随口扯出别的解释。

终究还是要夫妻两个点头才算。

严氏说了这半天,喝茶时候将自己急迫心绪收敛住,又恢复往日那种沉定掌家的稳重。

“此事对我们两家都好。若是将来虎头进学,读书一道他大伯必然是要帮衬的。再者说了,王家在外生意,若是有个县太爷的亲家,能便利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