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孔家?”

外席面不曾有孔二老爷到,但是内席面的客人多数围绕着孔家女眷在讨喜欢,连带着今日百日宴的两个孩子都有些被冷落。

这是小姨子偷偷告诉他的。

也算是。

庆脆脆便点头,“孔家怕是想要跟咱家结亲。”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

王二麻子想一想,“和三叶子?我记得孔家二房的长女十岁了,相差不大,年龄相宜。”

庆脆脆哼一下,“你想得美。”

她已经听见外边谷雨和立夏的说话声音,于是起身穿衣,“孔二夫人人精一般,当时给三叶子说的是她娘家姐姐,便是因为她自己看不上咱们出身。”

殊不知在花溪镇,王家二房声名不小。

有仁善之名,同样有暴发户没底蕴的贬低名声,怎么说,钱挺多,但是没文化。

孔家是耕读出身,大房官老爷走的正儿八经的文人举子路。二房做的是笔墨生意。

一门有体面有尊贵,一说出去,是文人户,是本地的士族。

自家这点生意的水花人家还看不入眼呢。

要不是她生了张相似的脸,王家二房大约是人家放在耳边的饭后谈资。

看今日孔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孔二夫人跟别的夫人姐姐妹妹称,然都是客气。想搭上孔家的门道,难。

孔家曾有一次办端午宴,庆脆脆收了一张请帖。

竟有人求到跟前,愿意用五百两银子换这帖子。

由此可见,孔家对自家小孩子的百日宴亲来一趟必有所求。

但她想不明白,自己除了那点银子,还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

思来想去,大约只有丈夫的后院值得人家盘算点。

听她这番推断,王二麻子直接起身,“还是方才没折腾够你,让你脑子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耳房一侧有脚步声,过一会儿谷雨近前回话,“夫人,水好了。”

庆脆脆示意她下去歇着吧,之后不用伺候了。

夫妻共浴的时候免不了吃了一顿‘教训’。

她还委屈呢,“那你说孔家是什么意思?不惦记你,难不成是惦记你那虎头儿子?”

身后人动作一停。

水声荡漾没了,旖旎也散了,二人僵着没响动。

庆脆脆难以置信,“...不会吧?”

“哎哟,这事儿怎么是开玩笑呢?”

孔二夫人严氏笑呵呵地接话道,“你瞧瞧你家大郎多欢实,我心眼里喜欢,老太太瞧着也乐呵。这不,我今儿把我儿也引来了。就是为了两人凑个眼熟。”

庆脆脆嘴角抽搐,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她视线落在严氏身边那张小包子脸上。

小姑娘今儿被装扮得格外喜庆,扎了两个小包包,红绸带系着彩蝶缨结,眉心贴着花瓣钿,手里攥着一小牙桃子啃着。

出门前,她娘说是要带她来看小弟弟的。

问她喜不喜欢?

她奶气地说喜欢。

因为爹爹时常抱着她叹气,或是要是有个小弟弟就好了。

可惜年纪小,到人家里没半刻钟,便盯上了盘子里的白果肉。

她刚长牙,最喜欢啃硬的东西,可是家里说会崩着牙牙,不让她吃。

庆脆脆看她专注的样子,心里也喜欢。

可是,“二夫人,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虎头连一周岁都没到,怎么就好说成别人家的赘婿?”

严氏却道:“我知道您的想法。是王家二房还没个顶门户的,现今就一只单苗苗。指着虎头延续香火。”

虽然不是这个想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