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满却是一团:一门兄弟,二房以前苦的时候,做亲生大哥的躲瘟神一般离得远远的,如今倒有脸说出守望相助的话来。

在场有眼有心的都是场面笑笑,庆脆脆将大房夫妻的眼神官司收入眼底,并未说不好听的,只是请各位外间稍坐。

家祠立起来,外间的祭祀品是要分配的。

庆脆脆叮嘱丈夫给里正家分得厚实点,自己便招待着寺庙沙弥另外坐了一桌,做了一桌素宴招待。

这一日并不比昨日的小宴轻松,幸亏今日并不需要大摆席面,招待了沙弥僧人,下晌再念过一个时辰的经文,家祠供奉仪程便算是完成了。

上晌时候的气氛略显肃穆悲伤,下晌分三牲祭品便轻松欢乐不少。

村里看热闹来的,凡是相近的,平日里相处并无大的仇怨,王二麻子都愿意分上一份礼。

王家家祠迎长亲的时候,天降祥瑞,祭祀供品上也沾染了不少福气,这时候不管多少都是笑脸相迎。

上夜,一家连着下人,五口聚在一处吃饭。

王海和王丰另外在一矮脚桌上,说着白日里分三牲的热闹,坐得稍微高一些的三叶子也是一脸喜气激动,时不时插嘴。

晚上菜式丰盛,犒劳众人在这几天的里外辛苦。

猪大骨浓油赤酱,炖得酥烂,筷子轻轻一夹,大块肉便分离下来。酸菜经汤水慢炖,酸咸适宜,一筷子菜一筷子肉吃得上劲。

猪肉荠菜馅的饺子个个饱满,热水中滚过一炷香,出锅咬上一口,先是满满的肉汤汁,接着蘸取了农家调配好的酸香醋,屋子里一时没人说话,只有埋头吃饭的响动。

庆脆脆对两个王不小气,看着一小盆饺子见底,又是一小盘子递过去,“多吃点,这几天忙活里外,累了吧。”

王丰拱手谢谢,“不累,就是比平日里多走了些路。”

平日他们都是在竹屋棚上工,做的最多就是跑上跑下地搬挪,或者跟着日头倒腾架子上的晒货。

不过这几天家中生意挂牌子要歇上五天,专门为搬家事宜挪出人力来。

庆脆脆坐好,夹了一颗山芋圆子吃着,心里也在盘算。

前后两三天终于把他们小家挪到了大院子,按计划,后边两天,一是要去镇上铺子里守一阵,另一则是去码头看看海货情况。

镇上铺子还在照常营业,但是码头的收鱼铺子同样挂牌歇业了。

一进到十一月,海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寻常的渔民不愿意出海,便是有胆子大的出海,也不敢走得过于远,基本就在近海碰碰运气。

“海货生意是靠天吃饭,怕是要歇上一段时间,这几天你们两个就在晾晒院子守着些,只剩最后的两千斤海货,不要出什么差错。”

“是,夫人,奴记下了。”王海王丰道。

主家新院子留了屋舍,但是王海和王丰商量过,不能两人同时都住在高墙院中。

于是这两天搭调开,一人一天还是住在晾晒院子,也不睡死,留意着海货的情况。

海上的情况不好说,庆脆脆从大海铺子里盘过账,确认没什么差漏,问起掌事:“这几天还有北地的走商来问价吗?”

管事道:“不是见天来,但是隔三差五总有几个,且要的数量不定。有些要百十斤,有的大手笔,铺面上多少都要包圆。但是也有尝过样品后,说味道不顺口,所以不愿意买。”

庆脆脆沉思片刻,示意他去忙。

放在铺子里的寻常珍鲍或是贝类蛤肉,来买的人家也不在乎味道,大多是在意颜色品质。

唯独最畅销的是鱼干,却要因为味道迥异被人挑挑拣拣。

她心里有了新的成算。

往码头去是要从穿过城,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