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子的温度慢慢回来了,这才用汤水来泡。
范景有些怕热,一双脚踩在康和的大脚板上头,一桶水,教两人都泡得起了汗。
“受了冷冻,吃姜汤、羊肉汤都能驱寒,还有一偏方儿,服用热蜂蜜酒。”
康和把这些法子说与范景听,木屋里没有羊肉,姜和蜂蜜和酒还是有的,不过范景是真的喜欢吃甜。
先前他弄得那一罐子的蜜,教康和用来化热水吃,已见底了。
“要没及时驱寒,生了冻疮,用獾子油涂抹,能有效果。”
康和说着,又一笑:“不过这些你不晓得,记不住也不碍事,左右有我在。”
范景瞅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翘起脚拇指,用两只脚指头夹了康和的腿肚一下。
康和哎哟了一声,抽了脚,范景便踩空进了桶底,教他吃了一烫。
两人泡着泡着便耍了起来,正是乐着,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哐哐哐的敲门声。
与其说是敲门,声音大而急切,更似是砸门了。
两人立时止了动作,一同将脚匆匆塞进了草鞋里。
“谁啊?!”
康和喊着出去,范景则把长弓跟箭握在手里跟着到门口。
“是俺,张石力!”
听得声音,两人又都明显的松了口气。
“张大哥这时候怎来了?”
康和打开门,外头的天儿已经擦黑了,张石力像是跑着过来的,额鼻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张石力历来是不废话的,径直便道:“葛有全那小子教野猪给伤了,腿遭罪得厉害,血直流不止,轻易挪动不得。
他媳妇哭着上门来求我帮忙下山寻大夫,我路过这头,想着康三兄弟会些医,看能不能过去帮着瞧一眼,俺快着去找大夫上来!”
康和见张石力这般着急的模样,想是人伤得不轻,这去请大夫,再快也得好几个时辰。
他不由得看了范景一眼,见着范景也夹紧了眉头,他心下便有了决断。
“好,我过去看看,瞧能不能帮上忙。”
人命关天的节骨眼儿上,他暂时也不想去计较先前那些是非。
张石力见他应承,心头多是感动,不敢与他再多说耽搁,先跑着下山去了。
康和回屋收拾了药箱子,把木屋里有的药都给装了起来。
范景则找了快旧布裹做了火把,他带着刀和弓箭,两人一并前往葛有全那边。
路上不敢有耽搁,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平日里一个多时辰的路,生是半个多点时辰就到了。
崔翠兰前来开门,见着来的是康和跟范景时,惊愣在了门口,一时泪珠子都忘了流了。
“你俩咋........”
康和快着嘴道:“张大哥从我们那头过,跟我们知会了一声。
我懂得些医药皮毛,你要敢,我便去看一眼有全大哥,你要怕,我跟大景全当是来陪着你俩等张大哥了。”
崔翠兰听得康和这话,鼻头更是一酸,她揩着眼睛,赶忙将两人请了进去。
将才进屋,康和便闻着了一股血腥味。
葛有全这当儿上正躺在一张零时搭起来的木板床上,刮了三四条血沟子的脸煞白,右眼快肿成了一条缝。
瞧见走近来的康和跟范景,张了张嘴,却虚弱的吐不出声儿来。
康和连忙喊人别动。
葛有全的一只腿教布虚缠着,血已经快将布条给浸湿透了。
崔翠兰已经用热水将他的身子和脸擦洗过了,可从扯破沾着泥巴和青苔的衣裳裤子也能瞧出当时是多么凶险。
“谁晓得一头野猪在前,一头野猪在后,他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