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有全见状岔开了话头,说去了旁的事,崔翠兰到底也没再说康和的事。
倒是如此安稳了两日,崔翠兰这些日子里都带着孩子在山上住着,便日日都能见着康和来。
她抱着孩子跟去看康和弄得都是蒻头和葛根蕨根这样的东西。
她心头不由得生奇,这下苦力掏得根子能卖几个钱呀,吃力不讨好,一个精壮男子却干这些活儿,就不怕人笑话?
“康兄弟,你下苦力弄这些山货可挣钱?俺听说葛根一斤才卖个把铜子咧。”
康和实诚与她道:“这掏来便卖价格再贱不过,但若不怕麻烦再费些力气弄出粉来,卖得价格能高些。可挣得也就是点儿苦力钱,不比有全哥靠本事挣钱。”
崔翠兰心想原来是掏根子弄干粉出来卖,她客气了句:“他那也不过是苦命的行当。”
这日,崔翠兰跟丈夫下山卖山货,生了个心眼儿上铺子里打听了一下,得晓葛粉和蕨粉的价格后,惊得下巴合不拢。
葛家并不富裕,她掌着钱财不敢多花销一分,哪里去买过葛粉蕨粉这些农家人鲜少放在桌子上的吃食,自也没去留心过价格。
这朝晓得了,心头就有些开始不是滋味。
崔翠兰跟丈夫嘀咕:“俺先前还不晓得,一包葛粉就能卖二十几个钱,蕨粉更是贵得要吃人。就那么一包粉,五两重,又吃不饱人,恁些人怎这样有钱使。”
葛有全道:“甚么人过甚么日子,要是没恁些贵物,富裕人家的银子怎有处花销。”
崔翠兰肘了丈夫一下:“这粉多挣钱,要不然俺们也掏些来做成粉卖罢,家里光靠着你猎也不是个事儿。多一桩进项总是好些。”
葛有全闻言犹豫道:“人康三兄弟在掏来弄,俺们现在也弄,只怕不大好。再来他弄俺们也弄,还能有多少。”
“说来那张石力也真是,自上咱们山头弄山货俺也不多说甚,偏还唤个人来,真当自个儿是甚么人物了。”
崔翠兰本就不多待见自个儿丈夫跟张石力打交道,一个下过牢狱的人,村子里谁不远着他,偏生是自家这个不讲究。
现在又觉得他占自家的财路,更不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