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重些的粉,拿来你这处秤便轻了。
且送来得粉也不好,弄得不洁净,灶屋房顶上得塔灰都瞧得见。
爱买这粉的都是家中日子不差得人家,眼儿高着咧,最是讲究不过,瞧着不干净,人家这回不买不说,出了门子,就得说猫儿巷戈家干货铺子得东西不好,旁人听了,如何还来买。
他不肯收,恁些个不讲理得还要站在门口骂嘴。
也是晓得穷寒人家日子不易,一个铜子儿掰做两个使,只他也做得是小本生意,不是那般大富大贵的人家,日子也不好过。
谁又欢喜啰嗦的人痴缠。
生意久了,甚么人都见识过,遇了好性儿的,店家自也爱结交。
康和点了铜子,自是应声说好。
范景在门口处一言不发的等着人,他静静得瞧着康和与店家说笑。
分明不过是第二回见着的两个人,生是说得像久别了又重新撞见的知心好友一般。
熟人尚且不谈,生人如何说得出那些体几奉承的话来。
他倒也没不耐烦等,只是心中想不明白康和怎能有那样多的话来说。
出了戈家干货铺子,两人往范景常去的那家食肆去。
康和把得到的铜子揣进了衣兜里,怪是沉的。
到底是不如银子和交子拿着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