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见此,哪里由着他这般,他钻过去扯他被子:“你甭睡,这般将我冤枉一场,还就想睡下了。”

范景没穿衣裤,不教康和揭被子,两人就那般拉扯了会了。

方才行了事,范景手脚发软,夺不过康和,他压着被子便道:“尤山溪。”

康和听得这名儿,乍得松了手。

范景见此,眸子颤了颤,他一时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个什麽滋味,只觉从没这般堵得慌。

他觉得有些无力,又有些没来由的惧怕。

须臾,范景好似下了甚么决定,他看向康和,眸子变得坚定,不容人拒绝道:“以后别来往了,我便当不知道这事。”

康和闻言,忽得低头笑出了声。

他是又气又好笑,伸手去握住范景的手:“都没影儿的事,就笃定了说这些,还要当不知道。”

“你知道什麽呀?”

范景眉头皱了皱。

康和见此,道:“还不信我?”

“要没有,你这阵总往外头跑做什麽,一双眼都黏在了人身上。”

若换做往前,这些话便是烂在了肚子里头,他也绝计不会张口,只事落在康和身上,又说到了这份上。

康和往前挪动了些身子,他贴着范景,听得这些话,他不觉恼,反倒是有些美滋滋的。

这人瞧着不多关注他的模样,实际里却悄摸儿把他看得多紧,热眼瞅着,他出去几回都记得清楚。

要不是时不时把人给关切着,他能胡乱揣摩出这些来?

康和道:“我与你说实诚话,这阵子,我是把他给盯着,可不是你想得那般。”

“我说出来,你甭气。”

范景看着他:“你说。”

“我这般,不为着自个儿,是为着爹。”

康和叹了口气,将前些日子撞见范爹和尤山溪的事说与了他听。

“村子上风言风语那样多,此前我虽也没放在心头,到底人究竟如何,咱也没确切的交际,许其中也有人说酸话传的误会。

可爹那么个老实巴交的人,藏得住甚么事,我去问他时,一张老脸通红,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中了暑气,说几句话来不打自招。”

“你当时没在,要瞅着他那样儿,也都能看出不对劲来。要那程家的小寡夫真没什麽,倒教人不信了。”

范景眉头紧蹙:“你怎不早说。”

康和道:“我如何说?这事儿又没个证据,单凭着人送他个梨儿就断定了?”

“我一小辈,哪里好揭长辈的短,又还是这种不好张扬的事。便想着先不声张出来,把人给盯着,要真有甚,能及时把人劝回来。”

“要说不悔改,再提到面儿上来谈,也不教人冤枉了他。”

范景眉心发紧,他觉康和说得不差,自个儿便是瞅着人专往外头走,又老是瞧那程家小寡夫,这就想偏了去。

说来,也没抓着人抱在一处,又没亲嘴儿的,没个实证,将人误会了去。

随后,他道:“是我错怪了你。”

“你当早与我说的,也不教你这些日子里头胡思乱想。说来,也还是怪我,该早教你晓得这事情。”

说着,康和捏了捏范景的手:“不过,倒也不全然是傻子,这厢还是晓得张口。”

范景觉着有些没脸,又有些生愧:“往后我再不疑你。”

康和笑了一声:“我也再不教你疑。”

这厢说开了,心头踏实下,两人又多好的抱着睡了。

自了这日,康和跟范景两双眼睛把范守林给盯着,一日下晌,还真又教两人给盯到了范爹跟尤山溪又碰面。

康和跟范景躲在草垛儿后头,悄悄的瞧着两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