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上也没说甚,只喊范爹家去。

打过了这日,康和就把范爹给盯着,他在家时,范爹要出去吃酒耍,人前脚出门去,他后脚也寻个由头跟去瞅上两眼,见着没事,也便罢了。

自不在家里头时,又跟陈三芳说,爹一人下地辛劳,喊她得空多跟着一块儿去帮帮忙。

这日上,康和回村里来杀猪,两人提早关了门,驾着车子回村来。

进了村道,康和在车子上老远就见着了尤山溪,这哥儿又挽着那只篮子,旁人问他嘛,就是出来摘菜,又能借着这事儿,能与人搭话。

他瞅见人同乡长陈雨顺不知说了几句什麽。

正是把人盯得起劲,车子忽得一颠,他险些一个趔趄扑地上。

“怎的了!?”

康和连忙捉紧了板车,回头去看驾着车的范景。

“踩着石子了。”

范景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声。

康和扭头去瞅了瞅路,却是没瞧见甚么石子。

他转去拿缰绳:“我来赶车罢,你歇会儿。”

范景却不给他:“马上就到了。”

下午在村口常家杀了一头瘦猪,忙活完家去,时辰已是不早了。

收拾洗漱了一番,康和回屋去,见着范景已经脱了衣裳早早的上了床。

康和在一头解下外衣:“今儿累了?”

范景躺在床上,瞅了康和一眼,却没搭理他。

康和脱了衣裳钻到床上去,他打今儿下午便觉着人有些不痛快似的,可实又想不出有甚么事教也不欢喜。

“你怎不答我的话?我惹你了?”

范景合着眼睛,做似要睡了。

“嘿,你这哥儿。”

康和捏了范景的腰一把,见着范景都不动弹,估摸着人是真有些乏了。

今朝常家去按猪的人没两个,范景也帮着去了猪棚按猪,好是一通折腾。

不说是范景,他都有些累了。

挨着人,他也想着早些歇了去,只静下来,脑子中不由又想起白日里头瞧见尤山溪的事。

这些日子上,他盯着范爹,倒是没捉着人再去会尤山溪。

他心里头不安生呐,就怕范爹一把年纪了还不老实干些糊涂事,家里好不易才一条心好起来,要守不住自个儿出这种事,依陈氏的脾气定要闹腾起来,届时不说不好看,一家子的心最是容易散。

范景睁开了一只眼,瞅了身侧躺着的人一下。

只见着康和平躺枕着只胳膊,人也没睡,望着帐顶,不晓得在出神的想些甚。

范景抬脚蹬了康和一脚:“行事。”

康和闻声,下意识的翘起嘴角,翻了个身去把范景抱住:“好,睡觉。”

范景听得这话,眉头一蹙,他将康和打自己身上推了开:“我说睡了?”

康和疑惑瞧他。

范景复述了一回:“行事。”

康和眸子睁大了些,心想自真是糊涂了,竟是这话都听得差。

他惯性的欢喜,压到了范景身上:“今朝过年不成,能听得这样的好话,稀奇得教我都听做了别的区,哪敢往这上想。”

范景没搭他的腔,只是仰头去亲了康和的嘴。

康和哪里受得这样撩拨,两人很快便痴缠在了一起。

行罢一回事,康和搂着范景,他笑着蹭了蹭人,说是去给他打水清洗。

范景知晓这便是结束了。

他默了默,到底还是忍不得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冷不伶仃一句话,好似是盆寒水,打头顶泼进了人被窝里头。

康和仰起头,看向范景,见这哥儿面上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