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呢,弄了四支药烛出来,自给拾掇了一番,侍弄得多素雅。

他装了好匣子,送去胡大郎那处,一对是答谢他的,另一对想谢罗员外。

赁人家的铺子,往后少不得要打照面,梳笼好关系,总是更好办事些。

这回赁铺子,他便更深的见识了门道的要紧。

一日上,康和便拿了物上胡家铺子去寻胡元。

“铺子劳得是有胡元哥帮忙,否则我跟大景不知得忙活到甚么时候才能赁着合心的。”

他取出了两份礼来:“罗员外肯让利赁我这铺子,自是看胡元哥的面,只我这个受益的,总不能白受着惠。也没甚拿得出手的东西,只一些小巧物来表我一番感激。”

胡元见康和还特地带礼来谢,觉他是个知礼的人,道:“自家兄弟,这般客气作甚。往后都在县里头经营,咱相互照应,生意给红红火火的弄起来。”

康和又与他说了几句贴心话,没久坐耽搁人的生意,告辞去了。

胡元的媳妇许氏见康和走了,去收拾礼。

她同丈夫道:“他倒是有心,把礼弄两份过来,教你送去罗员外那处得回人情,也不怪爹跟小爹总夸他的好。眼见着,是个能做生意的。”

说着,她把匣子打开,想瞧瞧送的是甚。

她只说人有心,却没言东西究竟能不能拿出手送去与罗员外。

人罗员外家大业大的,又是生意人家,贵重东西见得多,自个儿也有。虽他人多好,许多时候看人上礼看得也是心意,不嫌贵薄,可忒寒碜的,也有些轻视人的意思了。

不过光看着匣盒儿倒是还成。

“烛?”

许氏开了匣,见着绸子里头安然躺着的竟然是一对黄烛,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