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先前就是蠢钝,三芳妹子与俺多般考虑,可俺就是糊涂想不明白,后头脑筋转过来,实打实的是后悔呐。日里头饭吃不进去,夜里也睡不着,左右不是个滋味。”
勾着曲氏说了好一番告饶不是的话,陈三芳心头才松快了些下来,哼哼道:“那曲娘子是想如何弄呐?”
“便依三芳妹子家哥婿的话,俺们把那亩地卖与你们弄地。”
陈三芳立时没应,等康和家里时,才与他商量。
依照范爹和陈三芳的意思,既那头松口了,也便不肖整块地都给买下,如此一来花销就忒高了些。
康和接触了这程家的脾性,不是甚么好的。
若不一回买断,拿了地契,往后少不得要再来生事,如此人家,长交道没意思。
家里想想,也觉有理,于是便去与曲氏谈买地的价。
程家这地说不上肥,但也是良地,依着市价,一亩良地得卖上十五贯钱。
量下来地只有七分,还是得十贯又五百个钱。
曲氏张口想要十一贯,范家自是不肯,两厢商量了一番,还是以这价卖了。
不过康和还是依言包了个红包,多给了一吊钱。
“倒是稀奇了这曲氏爽快,没似以前那般不讲理,莫不是改了性儿?”
请人做证,签字画押拿了地契后,回去的路上,陈三芳有些怪。
范爹道:“许是有甚么难处罢。”
没过几日,可就晓得程家作何变了主意,肯放下身段儿来求人了。
程民生打外头领了个小哥儿回了村里来,曲氏四处得意的吆喝,说是儿子带回来的夫郎。
诸人稀奇,都去看,就连陈雨顺都上了一趟程家。
甭说,还当真是领了个哥儿回来,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
人到程家去看热闹,他还出来招呼着人吃水,能说会道的不提,竟还生得出奇的好。
皮子白,眉清目秀的,身形也正。
康和留心着将人观察了一通,看人多爱说爱笑的模样,倒是不似受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