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赔甚?你有证说这盏子是谁打碎的?”
瞧着走近来的两人,店主微微一怔,以为是客,可见却又为范鑫说话
再一眼,瞅着两人衣着简朴,顿时便不放在眼中了。
他弹了弹袖子:“小兄弟,这是我们铺里的事,你若瞧热闹,在外头便是,进门来不行买卖,我这处可不招待。”
“铺里的事,我这堂兄弟在你这处吃诬陷,我在外头瞧热闹,店主当真是会安排人。”
范鑫见着康和跟范景来,心头如得助力一般,他连忙到两人跟前去:“我将才在柜前记账,这盏子不知如何就摔碎了,店主生是说我碰碎的,要教我赔钱呐!恁贵重的盏子,如何赔得起!”
店主听得是亲戚,面色微有些不自在。
不过瞧着也都是些穷乡汉,便也不惧。
“你们来也好,替你们兄弟把钱给赔了,也不耽搁我这处做生意。”
“赔钱,我倒是见着店主该反赔我兄弟钱。”
“你既说是我兄弟打碎的盏子,可有证?有你给拿出来,教人瞧瞧!”
店主手一指:“我店里的小伙计眼真真儿瞧见的。”
康和见着一头瘦精精的男子,他道:“你瞧见我兄弟打碎盏子了?”
那伙计挺了挺胸膛:“是,我就是瞧见了。砰得一声,就教范先生给打碎了。”
康和道:“行,你既瞧见了,那他是左手还是右手给打碎的?”
伙计愣了一下:“左......左手。”
“他人在柜台前,左手拨盘珠,算盘且在那处摆着,如何给打碎?”
“我记错了!是右手。”
康和冷笑:“右手在记账,莫不是还特地放下笔来,闲出些功夫将盏子打碎?这是与盏子有多大的仇?”
“我看盏子不是他打碎的,是你给碎的,故意赖人身上!这般张口胡诌,走,见官去,看看你这口说辞,能不能过县公的法眼!”
说罢,就要去扯人上公堂。
小伙计顿时吃了吓,连连喊店主。
“你们休得在我这铺子上拖拽人,胡乱生事!”
康和也不怕那店主,丢开了伙计,直击这老东西:“怎的,店主这厢是又怕见官了?你言这地上的碎盏子是打海外运来的,又是经商队之手进的铺子,拿出采买的凭证来,教人看看究竟价值几何!
宋大官人高价想买?请了他来,问问可曾真见过这盏子,又出过多少价!”
店主教康和一通话问得面容铁青。
“若是拿不出凭证,又请不得宋大官人做人证,索性这碎盏子物证还在,拾捡了去与人验上一验,看看究竟是不是店主说得这样值钱!”
“且将话放在这处,今儿你若是不能拿出铁证来说这盏子是我兄弟给碎的,又拿不出证来说明这盏子究竟值几个钱。我兄弟反得告你雇佣欺工,诬陷骗钱,看谁还敢上你这处做工,又看谁还来你这般黑店里来买卖。”
那店主顿时焉儿了气,哪里晓得会撞上这样个硬茬,一时间辩驳不得。
他抹脸变了神色,道:“范先生是读书人,想是再诚信不过的,当是伙计看错了,误了先生。都是误会一场。”
“张九!你眼睛是长在屁股上了不成,光晓得打瞌睡,错怪了范先生,还不来与人赔不是!”
那伙计怕见官,连就去与范鑫告歉。
“是俺眼儿坏,瞧错误会了范先生,还望先生不要与俺计较。俺该打,俺该打!”
范鑫见此,饶了伙计。
康和却不是那般好言的人,晓得会起今日这事,要紧也不是那伙计,还是店主坏心。
这般铺子里如何还能继续好生做工,他让店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