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宋大官人出高价买,我也没舍得出,今朝当真是走了背运,损在了你的手头上。”

康和跟范景走近了些,便见着那骨董行中有个小眼儿大腹的中年男子,蹬着双云头绢履,牙口多厉害的正斥怪着人。

另一头教他一通话说得面红耳赤,却又老实着不晓如何张口辩驳的年轻男子,不正是给人做账房先生的范鑫是谁?

“你在我这处也做工一月有余了,念着你做事勤谨,账也算得不差,我也不多为难。这盏子本是往外卖七两八钱的,如今教你损毁了去,我心头虽痛惜,只东西也再复原不得,你与我五两银子,这事儿也便罢了。”

“若是你不依,我便携了物上官府去,教县公给咱辨一辩。只你一个读书人,吃这般官司,怕是往后也难抬起头来做人。”

范鑫听得如此贵价,只觉两眼泛起黑来,一阵天旋地转。

他急道:“这盏子,如何这般昂贵!”

“我这是骨董行,不是卖那起子贱价之物的地儿,这些日子里,你见账簿上可有小买卖?!莫不是你觉着我还占你便宜不成。”

“便一句话,你究竟是赔还是不赔?”

范景见此,眉头紧蹙,他一个箭步便要上去,康和赶忙拉住了他。

“这店主明眼便是欺大鑫哥老实,想赖他的钱。你见着生气,若是冲进去打了人,那咱就没理了,还真得赔他的钱。”

康和安抚下范景,自往前走进了铺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