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取出了四支色泽淡黄,算不得长,个头圆墩墩的烛出来。

他哪里会没见过烛,便问:“买烛来做什麽?”

康和没答他的话,取了一支,拿在油灯前给点了起来,转给放在烛台上。

随着烛燃,屋子里也散出了一股艾香,范景见屋里头今儿并不曾置得陶盆燃艾草,且气味是烛燃起后才嗅着的,他自是看出是烛里飘出的气味。

家里头虽极少有使烛,但范景并不是没见过,可这般稀奇的烛还是头回见着。

康和见着范景眸子中的惊奇,这才道:“我取了蜂蜡兑了艾草做的。你瞧这烛,不见黑烟不呛人,反倒是飘艾香。”

范景闻言凑近了些去看,若不是康和说是蜂蜡做的,他真认不出。

“这烛中的艾粉,拿白酒浸足了六个时辰,艾味析出,点燃时才格外的香。蜂蜡又入了盐,驱除了蜂蜡腥味,轻易辩不出是蜂蜡。”

“做这药烛的巧宗儿便在此处了。”

康和笑与他道:“若是旁人,我轻易可不会告与他晓得。”

范景盯着烛燃了会儿,便一口气给吹了。

这样好的烛,点着供观看,实是有些糟蹋。

康和道:“不要紧,我拿这些烛上城里的铺儿去卖,总也要点一支与人看个稀罕的。自点半截来照个新鲜,也过过瘾儿。”

范景用普通的烛且觉着再拿铜子烧,更何况于这稀罕的药烛。

他问康和:“如何想出这样的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