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匆忙与不快,这时得了消解。
康和跟范景一同提着水去了净房里洗头冲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整个身子都松散了。
康和想着人打外头就淋了雨,念着小哥儿体寒,又还给打了桶热水与他把脚给泡着。
他给范景擦着头发,望着外头拉直了的屋檐水,又听得屋子里桶中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道:
“夏月里头本当是盼着落场雨凉快些,可把屋子弄得个水帘洞似的,再是凉快也不痛快了。”
“得攒些银子下来,不说置新的屋子,怎么也得把这老茅屋给修缮一番了。”
今年雨水不多,外在两人又隔三差五的上山,在家里头逢着落雨的机会并不多。
先前也落了几回雨,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家里还不如何漏,康和没曾觉着什麽,这厢头回撞着雨大风大,又落得时间长,才晓得竟是这样的恼火。
范景倒是已经见惯不怪了,可也并非是见惯了就觉着这般没什麽,谁又不想雨雪天屋子里舒舒坦坦的。
人要住屋,不就是为着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麽,可头顶遮不住雨,又算什麽屋。
每回挨了漏雨天,一家子都会骂咧着说就是借钱也要把屋子重新修缮了,可过了雨天,也还是就给过了。
这修缮屋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轻易拿不出那个钱来。
听得康和说,范景道:“秋收后手头上要有点儿,便同爹商量着修缮一番吧。”
康和心里晓得就那几亩地的收成,也挪不出几个钱来,他道:“只是主意打定在这处,也不急一时半会儿,能赶在明年夏月前修缮一番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