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儿忙活,肥猪才教重新弄回了院儿里头。
胡大三取出刀来,快准狠,教那惹祸的猪给毙了命。
猪血接了一大盆子,赵主家感激得不行。
来按猪的人要在主家这处吃饭,要是猪杀在外头,少不得损了猪血,到时候午间的猪血菜就没了。
幸得是范景制住了猪不说,又还好箭法,没射中猪脖子。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都夸说范景好本事,全然是忘却了先前瞧不起人的模样。
范景倒是受赞受骂也都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他将箭拔下擦干净了血,合着弓一并给挂了回去。
这赵家人其实并不大会箭,但弓箭跟刀子都是防身的东西,农户人家有时为着震那些小贼,便会在家里头挂上一把。
今儿反倒是多派上了一场用场。
胡大三今朝还怪是得脸的。
师徒俩解构了猪肉,打这头吃了午食,外头风大得很,慢慢听得了闷雷声。
眼瞅着是要有大雨,胡大三都没吃两杯酒,这天儿得早些家去才好。
赵家见此也没好多留,结了钱与胡大三,另外又与了他一方肉。
另今儿个他多感激范景帮着制了猪,否则本是欢欢喜喜杀猪办寿的喜事,猪把村里人的庄稼给拱坏了,反倒是得罪人。
本这般师傅带徒弟来学手艺,主家请一顿饭也是厚道了,不与徒弟钱和东西都是寻常,人还是弄了一方好肉与范景。
回去的路上,胡大三吃了两碗酒,架着车子还不如范景驾得稳当,索性是给他驾了。
俩人车子还没下官道,大风大雨的便来了,到村子上时,一个身子教雨水湿了个透彻。
范景架着车子先去了胡家,见着雨大,胡大三跟乔夫郎喊范景在这头等雨停了再回去。
他晓得下雨家里会是何种模样,想赶着回去帮忙,便拒了两人,盖着一顶草帽伞都不要就赶着回了去。
雨幕像是山间的浓雾,教人辨不清方向。
范景远远瞧着前头好似来了道身影,怪是眼熟,等更近了些,看清了人,不是康和还能是谁。
他也下意识的提快了些步子迎过去。
康和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出来接人,他本是想去胡大三那边看一眼,料想范景要是回来了也会先去那头。
不想出来,就看着范景一身淋得能流水下来,连道:“如何不在胡大伯家里头雨停了再家来。”
一头说着,一头解下自己身上的蓑衣给他穿上,范景却止住他的动作:“左右已是打湿了。”
康和不依他的,还是将蓑衣给牢实套在了他身子上,牵住人冷冰冰的手,快着步子一边往家里的方向走,一边道:
“回来的路上可教淋了?”
范景嗯了一声,他不晓得康和做了什麽,手很热。
“也是运气不好,头回出去就遇着这样的天儿。上午的时候我瞧着没出多大的太阳,又有些风,还说天气凉快。”
范景问他:“家里可漏雨?”
“漏得厉害,我都收拾一下午了,眼下把漏雨凶的位置都给补了补,倒是好了些,只还有些漏雨的,滴滴答答的不算厉害,用桶接着。”
范景就晓得会这般,以前夏月里头遇见大雨天,他在山上就忧心家里头的茅草顶经受不住风刮雨打。
这厢好在是有康和在家里头。
回去家里,俩人身上都湿透了。
陈氏连喊人打了热水去洗个澡,别教身子给冷坏了,这夏月虽不冷,可这样淋了雨,最是容易风寒。
范景把主家里送的那块儿肉与了陈氏,家里见着他头回出去学杀猪就得了一大方肉,心头都很欢喜。
一日里遇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