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范景与康和学箭总结了四个字蠢笨如猪。

夜里,康和看着范景微微还有些泛红的鼻子,怪是心疼。

他轻轻摸了摸范景俊挺的鼻梁:“还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再敷些药?”

范景把人的手拍开,闭目睡眠,并不搭理人。

康和轻叹了口气,兀自伤春悲秋起来。

“看来我当真是没有学箭的功夫,还得是打小学起才好。”

“倘若是我身形比你矮小,也便没有今日的事儿了。”

“可怜我们阿景这样好看的鼻子,若是教我撞坏了,这天底下可就少了一个如此俊秀的小哥儿。”

范景眉头紧了一下:“你怎这样多的话。”

康和看见范景睁开了眼,连忙侧过身去对着他:“便是因你不说话,显得我的话多了。”

范景看着康和:“刚才你叫我什麽。”

康和道:“阿景啊。”

范景眉心动了动,正是在思索什麽,忽得觉着鼻梁上有些温软湿热,抬眸,发觉康和竟然亲了亲他的鼻梁。

“还疼不疼?”

范景没说话。

许是他早已经不痛了,也或许是这般当真有些作用,他确是感觉不到鼻梁还有什麽不适。

范景默了好一会儿,夜色渐浓。

他道了一声:“以后你也这样唤我。”

这些日子,康和跟着范景在山里转悠,倒是也撞见了些猎物,只几回都是那般肚子大大,怀了小的活物。

天气暖和了,动物交配繁衍,春月里头正是好时节。

寻常碰着怀着的母羊、母猪一系,再是难得,讲究的猎手也都不会猎。

如此一来,春月里能猎的反倒是不多,要挑拣,比平素更难了些。

接着一连好几日,收获都不大乐观。

这日里干粮吃得差不多了,范景便同康和说准备下山待些日子,帮着家里头把庄稼种了。

时下陈氏隔三差五的要去城里卖蒻头,少不得耽搁,家里头的农活儿便落在了范爹一人肩头上,虽田地不多,可一个人难免忙不过来。

春播又是极看时节的,早不得也晚不得。

等帮着把地里的事忙完,快入夏的时候再回来。

康和自是答应,若要看蜂,中间寻了闲日子上来便是。

于是两人收拾了东西,去了城里一趟,整卖了不多的活物。

恰巧还在城里撞见了卖蒻头陈氏。

“来看看咧,才制的好蒻头豆腐,又嫩又.......三郎,大景!”

陈氏天不亮就收拾了蒻头豆腐上城里来,又为着省下你两个铜子的牛车钱,生是背着东西走了县里的。

叫卖了一个上午,这当儿已是午时了,盆子里的蒻头才卖了一半。

太阳悬在正空上,将她蒸的有些发昏,瞧着有人走来,下意识便扯着嗓子吆喝,待人走近了才发现是康和两口子。

“今儿蒻头不好卖咧,往时再不成,也都卖去大半了。”

陈氏低了声儿道:“前些日子县里多了两三个卖蒻头豆腐的,日日都来,蒻头豆腐不稀罕了,生意不如以前好做。”

康和闻言宽慰道:“这般小本买卖,谁都能做,也是寻常。瞧着县里多少卖索饼的摊子,又多少卖菜的农户,哪行都挤满了人,少不得都要相竞,天底下哪有一帆风顺的事。娘别太忧心。”

范景见陈氏叫卖了一上午,已是口干舌燥的了,也去夹道的茶水摊子上与她端了一碗茶汤来。

陈氏接过吃了心头熨帖,同两人道:“是这个理儿,俺也不灰心。大伙儿虽都做一样的买卖,但也总能有些区分,好在俺们的蒻头豆腐做得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