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粉是一道繁琐细致的活儿,得先将葛根粉以冷水调为糊糊状,以一斤粉五斤水左右的比例缓缓置入沸水,搅拌中粉受烫熟变做半透明糊状,静置即可。
接着在大锅中烧上沸水,把粉浆过葫芦瓢孔流进沸水中,与此同时,在粉丝定型时要用筷子拨动防止粘做一块。
粉丝煮熟浮于水面上即可捞出放入冷水盆,过了水后将其沥干,最后进行挂杆晾晒。
康和也是许久没有做过粉了,乍做有些手生,一只手得均匀摇晃,方才能保持粉粗细相当,再又得拨动锅里的粉丝,以防粘着。
不熟练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是有珍儿和巧儿俩丫头帮忙,巧儿瞧着活儿这样细致,她手上功夫有些毛躁,不敢轻易上灶去,便帮着烧火。
珍儿稳重,在灶台前给康和往葫芦瓢里匀量倒粉浆,看着康和拨粉,多瞧几回也得了要领,还能帮着拨。
范景在外头劈柴,进来吃水进得频繁,他也不说话,瞅两眼又出去弄会儿柴。
陈氏同范爹下了地回来时,院子里支起的竹杆上已经挂起了一根杆子的粉了。
陈三芳放下锄头背篓便凑了过去,瞧着垂挂着亮晶晶的粉条,多稀奇。
“这是咋弄出来的?”
范爹也稀罕,抬起手就要去捏一捏,手还未碰着粉便挨了陈氏一巴掌:“你那一手的污泥,别把粉给弄脏了。”
俩人进屋去,便见着灶屋热气滚滚,俩丫头帮着康和,三人弄粉弄得多好。
陈三芳站在一头看了会儿,咂舌道:“这样的活儿,亏得你是有耐心。”
说罢,她去洗了手,已是多想上手去跟着学咋弄了。
这厢有了陈氏帮着,做了一日的粉,至晚间,几人熬着将葛粉全数弄做了粉丝。
康和下晌虽和陈氏换着摇粉浆进锅,但一日里大部分时间也都还是他在动手,忙到夜半他回屋时,右手酸痛得已经不大抬得起来了。
吃夜饭的时候他便觉着手夹菜刨饭都有些打摆子,但也还是坚持着将剩下的几斤葛粉给弄出来。
趁着这几日晴朗日头好,早出了粉才好晾晒干,冬末春初时,天气多变,晴起来一时能似那二三月似的,落起雨来,又跟腊月隆冬一般。
今日做罢了葛粉,明儿还有上十斤的蕨粉要做。
康和瞧见范景在一头的油灯底下侍弄麻线,今儿干忙活,俩人都没说上两句话。
他凑过去,想撒娇同人讨个好:“我这手腕多疼,你也不说给我揉揉,反倒是搓这麻线搓得多起劲儿。”
范景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默了默,还是放下了手头的麻线,将他的大手给拉了过来。
将将是捏住他的手腕,康和便脖颈一歪,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你这是要将我的手腕给拧下来嘛。”
康和疼得牙发酸,连捧着自己的手躲到了一头去。
范景眉头紧了紧,心想这人的肉是猫肉不成,轻轻弄一下便这般。
他没言,转起身出了屋子。
“你上哪儿去?”
康和冲着人的后背喊了一句,却也不答他的。
不多时,人又回来了。
手里头还拿着个罐子:“擦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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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药酒?”
范景没答康和的,屋外头便先传来了范爹心揪痛的声儿:“大景呐,你可甭给爹使完了,那可是泡了好多药材得好酒,俺都不舍得喝咧!”
康和听罢,眸子睁大:“你把爹得酒给端了!”
范景嗯了一声,把他的手给拉了过来。
他倒了些酒进手心里,转抹在了康和的手腕上,仔细的搓擦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