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碰了得清点后做了赔,有的赔铜子儿,有的便拿一碗菜肉。

还完这些东西,已是下午了。

范景觉得今儿精神确实不大好,身子酸痛不大使得上力气,这跟以前受伤的情形又全然不同。

且羞于启齿的是,他总觉着康和好似就还在他身子里似的,也不晓得是头回干那事儿还是康和昨夜里弄得太久了。

他浑浑噩噩的,帮着还罢了东西,下晌没事,他甚都不想干了,自回屋蹬了鞋便躺去了床上。

也不怕人笑话,论谁教根铁杵在弱处进出半夜,应当都不太吃得消。

他不禁想,自己这体魄已是极好的了,姑且是这幅模样,那些个秀弱的哥儿成了婚,该是个甚么境地?

康和回屋子去,便瞅着床上躺了个哥儿,身子还用被儿给盖好了。

他快步过去,伸手探了探范景的额头,摸着倒是并不烫手,教他稍稍宽了些心。

“不舒服?”

范景掀开眼皮看了康和一眼:“困,睡会儿。”

“是困还是身体不舒坦?”

范景没说话。

康和哄道:“你要是身子酸软,我给你揉揉。”

范景觉着若教他揉了,未免太娇气了些,他便侧过身子背对着康和,道:“不酸,我要睡了。”

康和听了这话,便晓得他是身体不舒坦了,这人向来是教人说中了不肯认,就要拿睡觉来搪塞人的。

他在床边坐下来,道:“我与你顺顺肩背,好使,一会儿定教你不那样酸了。”

康和掀开被子,范景没说好,这厢也没再说不。

他趴在床上,康和一双手打他身体上揉按过,起先他还觉着这人是打着与他揉腰的话来,又要使些不正经的事。

倒是错怪人,他按得多认真,并不似那般胡乱游走。

不多时,紧绷着的脖颈肩背和腰身,当真是松快了不少下来,他也迷迷糊糊的就给睡了去。

康和听得人浅浅的呼吸声,没止住手上的功夫。

瞧着范景这般,他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悔,昨儿头回,应当控着些度才是。尝了好,便不知收敛。

却也实在是范景让人兴味高。

他这人伤口缝针都不张口喊痛的,在床上也是一样,一味的咬牙隐忍,他越是这般,越是让人想要教他克制不住发出声儿来才罢。

如此自是有些过了。

待着人睡沉了,康和将被子拉好,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三郎,你来。”

康和将才出屋,陈三芳便将他给喊了去。

“昨儿来吃酒的亲戚乡友,有得是包的铜子,有得是拿的东西。”

“礼钱呢,俺点下来有八百八十个钱。除却这些,收得了素布四匹,沙糖两包,白糖四包,母鸡、母鸭各一对;烛六支,鸳鸯陶盆两口,水壶搭盏一套……”

陈氏将礼金匣子拿与康和,又教他点看了物:“这做酒摆席的银子都是你跟大景出的,他拿的银子还剩下三百个钱。娘跟你爹做了商量,这收得的礼金和东西,都交予你们。”

康和闻言,却并没有收。

“做席虽是大景拿得钱,可吃的肉却是爹娘养的猪做的,席面儿的菜终是猪肉占大头。再一则,我与大景开了春便要上山,村子里还是靠娘和爹走动。时下我若跟大景拿走了礼金,往后谁家里娶亲办寿,爹和娘前去送礼,岂非是自掏腰包。”

“这席,来的人,多数是看着爹和娘的人情才来的,往后少不得要还,而我和大景这回又并没有甚么单独的朋友来。”

范景他娘那头的亲戚,自打菱娘去了,来往的便不如何密了。

前两年他外祖父和小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