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显灵:“五文钱一碗?也别卖太贵了,走长期呢,要卖整个夏日。”这玩意不难做,冬日天冷不好发酵,但是可以放炕上。
“五文钱吗,是不是贵了些。”蒋芸犯愁,怕卖不出去,一个馒头才一文,但听五哥儿话里意思,五文钱一碗酸奶很便宜了。
她搞不明白。
半桶牛乳三十文,他舀的酸奶碗量大概二百克,看了下一罐子酸奶起码能舀个二十碗,赚一百文,但是后头还要做点果酱、红枣酱、坚果碎,配套一起,一个价位。
“要是卖的好了,回头我跟牛乳店说改送一桶。”汤显灵此时对酸奶碗生意也没放在心上,觉得是暮食的搭头。
对面皇甫铁牛对这个定价,几次有些欲言又止,他想了下,或许是渌京和奉元城不同,毕竟奉元城百姓多吃羊,羊乳牛乳制品比较多,大食人外商也做酪生意。
渌京平民百姓很少吃酪,酪比较昂贵,只有贵族官家能用的起,他虽是没吃过,但听继室同他爹说,去哪个府上用了一碗酪,要一两银子。
皇甫家那时候不济,爷爷去世后,连外强中干都算不上,继室出去各府都是五六品官员府邸,一桌子席面,客人每人能用一碗酪一两银子可谓是奢侈。
“难道定贵了?你那什么表情,不然不要酱的四文钱。”汤显灵见他一说完,自家铁牛同学表情裂开了,不由:“!难道四文还贵?”
蒋芸在旁试探:“不然三文一碗?”
“也行叭,后头添搭头酱料可以低一些,再低就不行了,酸奶得煮得发酵,我也是很辛苦的,还要挖个地窖……”汤显灵觉得三文钱就真的是良心优惠老客了。
皇甫铁牛也不敢再裂开,赶紧说:“五文钱很好,别低了,我想到渌京时,一碗酸奶要一两银子。”
“!!!”
“啥、啥?!”蒋芸舌头都打结了。
这次换汤显灵裂开,震惊,恍恍惚惚,他自然是信铁牛说的话,只是,“一碗酸奶,要一两银子,这吃的是酸奶吗。”
吃金子吧。
皇甫铁牛:“距那会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兴许现在渌京酪也便宜了,但再便宜也得不少,还是咱们五文钱实惠,昨日在西市吃冰饮,杨梅冰酪要六十八文。”
听了这番话,蒋芸现在觉得自家卖五文钱真不是黑心老板。
这些吃食店怎么能卖的如此贵价?
蒋芸不懂,蒋芸大半辈子都是底层市井妇人,即便是家里开了间小铺子,来往食客也都是坊间百姓,同她一样,没见过大官贵族的花销,乍一听,真的不可置信,想都想不来。
汤显灵再吃自己做的酸奶,更开胃了。
吃过午饭休息过,睡醒就能收拾准备暮食了。皇甫铁牛负责买肉,沉甸甸的一背篓,回来他用斧头剁排骨,力气大速度快,蒋芸收拾素菜,摘菜洗菜扒蒜。
先将排骨卤到锅中。
满满当当一大铁锅。
卤一个多小时,之后盛出来浸泡放凉,一会烧油炸。这个不着急,现在开始炖红烧肉,大块大块四四方方的肉块,先下锅炒出糖色……
下午四点多,最晒的时候过去,此时街上还有些闷热。主街上,有马车停下,有的人从车上下来,往八兴坊丁一坊夹着的正街走去,有的是自家马车,直接赶到正街上。
前几日,这样的景已经屡见不鲜外坊有钱的来他们坊吃饭,汤家歇了两日,没这种情况,如今开张第一天又是这般,老赵糖油饼一家看了,没下去的火又添了几分。
败火茶喝了也不见起效。
赵家大娘端着一盆污水要泼出去,别从他家门前过,被赵大郎孙红红拦了下来,孙红红说:“娘您这是干啥,外头那些人,身上穿戴的,咱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