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汤家教的孩子,欺负我儿早死,没天理了,儿啊,娘今个就是死了,也得让汤家给你赔不是”

周香萍诶呦的叫了声:“我光顾着看老汤醒了,忘了胡家老母还在。”她想着亲事都办完了,一时疏忽。

椅子上汤父瞪大了眼死死盯着面前的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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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胡康老母要一头碰死在汤家铺子前,椅子上的汤父气得双目瞪大定定地,而后

那一瞬像是几秒,又像是许久。

汤父气绝脑袋倒在椅子上了。

“老汤,快看老汤”

“老汤是不是死了?”

“来人啊,快喊大夫。”

场面混乱,蒋芸束手无策懵在原地,汤显灵伸手探了探老汤头鼻息,一点点气息也没了,不由大喊:“爹!!!”

原本寻死觅活被人拦住的胡康老母,此时也怔在原地,死她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寻死,家里还有孙儿要养,汤家把话敞开了说,论理自然是她家不对,可她儿子都死了,举人儿子死了,再怎么不对,人死了那就揭过去了。

汤家还想作甚?

她要是撞一撞,闹一闹,好歹之后她们坊间没有人说什么闲话了。可她没料到,汤五哥的爹先死了。

这下完了。

汤显灵目光泛红,眼眶含泪,扭头看向胡康老母,“是你,是你气死了我爹,是你!!!”

“你们胡家逼人太甚,先是抢我家银子掏光我家家底,逼得我爹病重,现在我们一家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你还要闹。”

“爹”

皇甫铁牛扶着汤显灵肩膀,说:“我去请大夫来看看。”他是打猎的,自然知道汤父早死了,显灵如今这般哭诉,只是在人群中做做样子。

他们夫夫一体,不管如何,皇甫铁牛肯定是站在夫郎身前的。

“好好,去请,兴许我爹还活着。”汤显灵抬袖子擦了擦眼泪,扭头看椅子上的老汤头,“兴许爹只是睡过去了,就跟之前一样,兴许没死呢。”

此话一出,铺子里头邻里都眼眶含泪。

汤老板实在是可怜又孝顺。

老汤人都走了,唉。

胡家人真是畜生造孽哟。

因汤显灵执意要请大夫,众人也没再劝,安抚安抚汤五哥孝顺的心,便顺着话说了说,混乱之中,胡康老母跑了。

一场喜事变成了丧事,等皇甫铁牛骑着骡子赶到西市请大夫,风风火火请来人,大夫一看,说:“人都硬了,你们还请什么大夫。”

“爹”汤显灵跪下痛哭。

皇甫铁牛给大夫塞了银钱,多给了些,拱手说:“劳烦您空跑一趟,真是对不住,我夫郎心里难受,不敢信爹就这么没了。”

大夫一听,也没生气,只剩下感叹:“倒是孝顺。”

“人死了,我也没办法,钱我就收个出诊费用,天气热,你们早早安顿下葬吧,莫要耽误了。”

之后事乱里又有秩序,确认了汤父没了,邻里热心搭把手,收了喜堂,蒋芸懵的不知做什么,定定的望着椅子上汤父尸体流眼泪,汤显灵没办过白事也有些懵,但他先送走了袁大人一行人。

“买棺材白布白蜡烛还有黄纸元宝这些。”皇甫铁牛说。

替人奔波白事这就有些晦气了,哪怕是邻里再热心的也不愿沾上这些,汤显灵看出来了,拱手谢过大家好心,先送客。

“汤老板节哀。”

“唉这事办的。”

“其实老汤也是喜丧,先见了汤老板得了好夫婿,不然闭眼都不瞑目。”有人这般安慰汤家,只能往好处想了。

汤显灵没说什么话,送走了客人,铺子门关上,门口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