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不相干了,现在还想攀关系搅我好事,我说你心毒哪里说错了?”

“你仗着年龄大,就能胡作非为、为非作歹了不成?”

刚还同情胡家老太太的邻里都愣了,“休书?什么休书。”

“原来还有胡举人入赘这一说?”

“胡举人既然给了汤显灵休书,那汤显灵再嫁确实是跟胡家没干系。”

这一番话,真是大反转。

胡老太太没想到汤家竟然不怕了,先前她来讹银子,蒋芸还怕她抖出她儿休了汤五哥这事,怕对汤五哥名声不好,怎么现在不怕了?

这会大家都瞧着热闹,胡老太太眼珠子一转,大声哭嚎说:“什么休书,汤五哥你仗着我儿死了,胡乱攀扯,你就是想再嫁,还给我儿泼脏水,你好恶毒的心。”

“可不是嘛,欺负人胡举人死了。”赵家老太太帮腔。

孙红红:“什么休书,哪能汤显灵说有就有。”

“我儿一个举人老爷,你还编排他入赘你们汤家,你们汤家商贾人家也配我儿入赘,儿啊儿你死的好惨好冤枉,这样夫郎不如娘替你教训……”胡老太太一听有人帮腔,哭的更大声。

就在吵吵嚷嚷之际,铜锣铛铛铛三声响,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袁何晴站了出来,面对铺子前闹剧,脸冷了,官威立显,朗声道:“本官替皇甫铁牛做媒,自然多番查证,胡康给汤显灵的休书本官看过,且已经在户籍处登记了,汤显灵早是自由身,可自己做主婚嫁。”

“即便没有休书,夫死,本朝无强行守寡令,只要妇人夫郎愿意,都可自行再嫁。”

“胡康母亲,你不要在此纠缠,汤家与胡家无干系。”

蒋芸捧着匣子着急跑了过来,“休书在这儿在这儿。”神色着急,眼里含着泪水。

“胡康承诺入赘汤家,又怕汤家商户不能科举,因此写了书据立书为誓,面上是汤五哥嫁给胡康,实则胡康入赘汤家,生了孩子随汤姓,我父亲才会给胡康花钱供胡康科举,有账本记录,胡康花了我汤家有四百七十两银子。”

“可胡康中举后,出尔反尔翻脸不认账,白眼狼一条,先是哄了我父亲撕了立书,又写下休书一封,我父亲被气到病倒,如今还瘫在床上,我母亲以泪洗面,家里被拖垮到揭不开锅,又顾忌我的名声,从不对外说我是被休的,胡康老母脸皮厚如城墙,竟然还敢来要钱……”

汤显灵字字句句,说着说着声也哽咽,他是替死去的汤五哥不忿不平,此时目光灼灼看向地上老妇,“我只能说,你儿死,那是老天有眼,糟了报应。”

整个街,凑热闹的这般多的人,此时却鸦雀无声静悄悄的。

汤老板这番话,这里面含着的冤屈,太大太多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