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多了酒,本王想着让他清醒清醒。”

大夫看向江镜月,愣道:“刚刚给这位贵人把脉,并无饮酒的······”

“咳咳咳,殿下不必担心我,还是多亏您刚刚那一砸,我这酒算是彻底醒了。”

四皇子哼了声,自知理亏不再多言。可这事也不能怪他,任谁大半夜被噩梦惊醒后看见床边坐了个黑影都会如此不是?

噩梦······

闹了出乌龙,四皇子再回想不起噩梦的内容,只隐隐记得一双哀伤又疯狂的眼睛,潮湿又黏腻的水汽······真是晦气!

江镜月似也觉察出方才四皇子的不对劲,等室内只剩两人后才询问缘由。

四皇子便将事说了,心有余悸道:“那梦真得很,从前做噩梦那些吓人东西刚冒头我就会醒转。这回我分明记得自己中途应该是醒了的,可偏偏醒来还在梦里,硬是到最后······幸好记不得了,总之诡异得很。”

见江镜月不说话,周身气息发寒,便紧张问:“可是哪里不对?不会是有人在咒本王吧?”

脑内灵光乍现,他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齐匀!他说他之前中了蛊,别不是将什么脏东西带到我身上了?”

江镜月没问齐匀是谁,对四皇子的猜测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握了握他的手说道:“你别慌,这事我会解决的。”

“你有办法?”四皇子惊讶,相处越久越觉得江镜月一介江湖中人,旁门左道倒是会得挺多。那天不过举手之劳救他一回,还真是赚了!

若是让此人一直住在府上似乎也不错,可惜听秋蝉说他师兄常年行走江湖居无定所,怕是不愿久留于一地的。

见四皇子闷闷不乐,江镜月还以为是噩梦的缘故,宽慰道:“别怕,你且安心睡,我就在边上守着。我身附龙······我这人阳气重,天生克制那些阴邪之物,你既是我守着的人它们也不敢来招惹你的。”

四皇子不领情,冷声道:“你又不可能一直守着,你一走我还不是睡不好?”

“我不走,便是你赖床到正午,我也等你起来再走。”

“胡说八道!本王才不会赖床!”四皇子大声反驳,然后拉下床帘将自己包粽子似的包进了被子里。

等四周再次安静,四皇子从被子里探出头,往床帘处看了眼。江镜月没将室内的灯全部熄灭,暖融融的昏暗烛光将江镜月的剪影投在帘布上,一动不动的。

四皇子看了会儿,小声嘀咕了句“我说的又不止今天”,又重新闭上眼安心睡了过去。

132

腊月二十八,今年最后一次朝会,太子没来。不是迟到,是没来。

一次是懈怠,两次便有些耐人寻味了。连徐昌年都开始琢磨,太子这是跟他爹赌气不成?之前还来当当透明人,现在干脆不来了?那这东宫可真是坐到头了。

正午刚过,消息从宫内传出太子总算出现了,正跪在御书房门口呢。

这一跪便跪到天黑,桓帝甩了甩批折子批得酸疼的手腕,问刘平:“他有说什么吗?”

大太监刘平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显然太子什么都没说。

事出反常必有妖,桓帝沉默了一会儿,道:“庞易不在京,你亲自去查,东宫最近有什么异常。”

刘平刚跪地领旨,外面有小太监进来,报说八皇子求见。

八皇子一进来就跪下了,匆匆忙忙的,之前桓帝还奇怪老八难不成有胆子替东宫求情,如今一看倒像另有其事。

原来是八皇子去找六皇子时,在六皇子的住处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且看六皇子脸色苍白眼下发青,拿个茶盏都拿不稳,他担忧之下要请太医,被厉声制止赶了出来。

“儿臣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