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教,本王可不会干那种蠢事。”
“你刚刚不就?”
“那是因为······”四皇子提高音量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沉寂了会儿,江镜月才自嘲一笑:“是因为知道我会心疼?”
“切,自作多情!”
“哈哈哈这话不错,我总那么自以为是,以为猴子真能捞月南柯一梦千年······”
江镜月声音低下去,四皇子也没在意。总之闹了半天,到底还是四皇子靠在椅背上,指挥着江镜月夹这菜夹那菜将自己喂饱的。
摸了摸肚子,四皇子吩咐:“你叫厨房重新上盘热的八宝糕来,还要盘杏仁千层酥和元宝酥。”
他打小就这毛病,正儿八经用膳的时间总是挑三拣四只肯吃两三口,吃起糕点来却没个克制。
江镜月:“我有些事要先走了。你且消消食,过半个时辰再吃别的,总归没人同你抢。”
四皇子被他啰嗦得不耐烦,挥手赶人,心里想着等江镜月一走他就叫人去小厨房。
似看出了他的打算,江镜月摇摇头没再多说,推开门出去了。
外面又飘起了大雪,入眼皆是白茫茫一片,江镜月一袭白的背影如溪流入海,一下便被这天地吞没了。
四皇子站在门口看着,突然追了出去。前后不过几息,却是追到院门口都看不着人了。
“喂!”
声音一出口便被疾风卷走了。
“江镜月!”他又往外跑了几步,只觉心脏跳得很快。
四皇子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往常也是这样的,江镜月监督完他晨练便离开。只是今日更匆忙,外面的风雪更大,于是看起来像是突然消失一般。
离开与消失是不同的,消失是永远不会再出现的意思。
“怎么外衣也不披一件就跑出来了?是气不过要让我把吃下去的糕点给你吐出来?”
啰哩啰嗦的声音再次响起,四皇子盯着几步开外的银色面具人没应声。
江镜月这才觉察出四皇子的情绪不对,他赶紧走近了沉声问:“这是怎么了?先回屋里去。”
“不用。”四皇子摇头,“本王就是看你忘带伞,来喊你一声罢了。”
“你,这么关心我?”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惊讶,四皇子一阵后悔,只觉刚才自己简直莫名其妙。可下一刻,他就被江镜月拉进怀里,紧紧搂住。
“怎么办?我好高兴,可又怕是假的。”江镜月凑到四皇子耳边小声问,“你是真的吗?”
“······不是。”
“那就错不了了,小骗子。”
他侧头在四皇子鬓角落下一个吻,混在纷扬飘落的雪花里,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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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镜月走后,四皇子心情不错地又多吃了几块糕,然后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时徐言已经过来了,还带来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齐钰被父皇骂了。
徐言也是个混不吝的,惟妙惟肖模仿起当时的情境,见四皇子幸灾乐祸得嘴都裂开了,便故意将太子殿下演成哆哆嗦嗦头都不敢抬的鹌鹑模样。实际上以太子的作风,天塌下来都不会如此,也就自家笨蛋小表弟会信了。
在四皇子的印象里,齐钰是鲜少犯错的。当年在太学,但凡齐钰作的文章,那群狗眼看人低的老头子巴不得供起来,轮到他便只会摇头叹气,一个个神情苦得跟死了爹似的。
外头的无知百姓也是,凭什么齐钰是慈悲为怀的活菩萨,他就成冷面阎王了?都是千年的狐狸,他齐钰装什么兔子啊!
“当真?齐钰他早朝去迟是因为屋里养了人?”四皇子惊讶反问,他不觉得齐钰是沉迷美色之人,莫非是什么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