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薛茹心不等她说完, 柔声打断,“民女知道王爷在街口等着。”

薛南星又问:“那薛小姐……?”

薛茹心往檐下挪了半个身子, 似乎不想被?远处的人瞧见,待站定了才道:“民女是特意来寻程公子你的。”

此话一出,薛南星心中疑惑更甚,“寻我?”

“嗯。”薛茹心低下眉,捏着巾帕的指节紧了紧,柔声道:“想劳烦公子替民女传句话给王爷。”

“传话?”薛南星先是一怔,尔后百思不得其解, 薛茹心究竟为?何会突然找上她。

薛茹心见她不置可否,眸色一下子黯下来,难掩失落道:“若是公子为?难那便算了。”

她生?得细眉细眼?, 娇弱动人,且不说薛南星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饶是不知,见她如此模样,也是怜惜。

薛南星忍不住宽慰,“倒不是为?难……只是我人微言轻,在王爷跟前也说不上话,怕误了薛小姐的正事?。”

“不会的!”薛茹心神?情楚楚地看?着她,肯定地道:“王爷能?让公子进王府,又随他一同查案,定是对公子高看?几分?的。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只要公子愿意,定能?帮到民女。”

话已至此,又是一个世家小姐委身来求,若再推辞似乎过于不近人情了。

薛南星默了一瞬,只好应声同意。

她听?了才知道,说是传一句话,实则是托她办一件事?。

事?情说来并不复杂,不过是太后寿辰将至,薛茹心亲手绣了幅万寿图作为?太后的寿礼,可她绣完后总觉得单调了些,思来想去,想请陆乘渊在这万寿图上题个字。

“王爷一手行书?写的极好,若能?得王爷题字,民女这份寿礼定会熠然生?辉。”薛茹心话到末了,仰慕之意已是溢于言表。

“既是尽孝心的好事?,其实薛小姐何不亲自去问王爷呢?”薛南星问道。

薛茹心听?这一问,神?色有些错愕,片刻,垂下眼?帘道:“实则王爷对民女有些误会,眼?下还在气头上,若他知道这幅图是民女所绣,想来不愿在上头题字。所以这才想请程公子代民女向?王爷求几个字,届时我再照样绣上去即可。而这字……只当是公子你所请,可好?”

薛南星一时踯躅。

她记得听?凌皓提起过,去年春猎,陆乘渊曾于兽群中救过薛茹心,后来二人迷了路,临到傍晚才回营。照理来说,经此生?死之事?,二人应越走?越近才是,可不知怎么,春猎后陆乘渊对薛茹心的态度愈发冷淡。目下听?薛茹心的意思,似乎此前发生?了什么事?,惹了陆乘渊不高兴。

可究竟是何事?能?让陆乘渊对太后看?中的人如此态度,倘若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贸然去请陆乘渊题字,只怕事?没办成反倒迁怒于她。

薛茹心似乎瞧出她的犹疑,连忙道:“公子放心,民女与王爷不过是闹了点小别扭,王爷也并非真的生?气,不过是缺个台阶。到时太后在寿宴上见到这幅绣图,凤颜大悦,便是最?好的台阶。”

她莞尔一笑,“公子不也说了吗,尽孝心是好事?,王爷又怎会斥责公子呢?”

听?到这里,薛南星心中竟生?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那感觉实在陌生?,像是盛着一壶煮到滚开的酽米醋,咕嘟咕嘟冒着酸泡。

是了,他二人本就是太后极力撮合的一对,佳人才子之间能?有什么误会,想来不过是男女情愫生?出的小别扭罢了。

可男女之事?,又岂容她这个旁人插一脚。

薛南星在心里略一掂量,抱歉地拱手揖道:“薛小姐,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主?子的私事?,我们做属下的实在不便插手。别说我并无理由去请王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