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砚,你方才拦我做什么?那老?东西?我早就看不惯了。”堂审毕了半日?,凌晧仍是怒气未消,“你们方才站在后头,是没见到他那副嘴脸……真是想想都来气。”

“用不着?见到,单看你的表情,猜都猜到了。”魏知砚揶揄道。

“你还笑?”凌皓又侧头看向薛南星,“耿星,你说,那老?东西?气不气人?”

薛南星正垂眸想着?什么,猛然被他一叫,怔了怔,“气?”

她望了眼?天色,斜阳日?暮里,天地?间一片悠淡的霞色,几乎下?意识道:“是,天气挺好的。”

魏知砚眼?尾微颤。

凌皓看一眼?薛南星,又白了眼?魏知砚,一拂袖,“懒得?与你二人说,吃酒去了。”

薛南星还未反应过?来,凌皓便没了人影,再展目朝衙外一看,人已经出去了,身侧还多了一道倩影。看着?凌皓与琴枝笑谈着?上了马车,薛南星摇了摇头,唇角笑漪清浅。

她收回目光,见魏知砚还在,有些诧异,“魏大人怎的不一同去吃酒?”

魏知砚看了眼?衙外,笑道:“云初去的地?方不适合我,我这个人更适合在衙门里对着?卷宗。”他顿了一顿,反问,“你呢?”

“我?”薛南星指了指自己,展眉而笑,“大人不知,别人吃酒是千杯不醉,我是沾酒必醉。吃我在行,可?这喝酒嘛,还是免了。”

魏知砚看着?她,“说到吃,我知道有间小馆的南方菜肴味道不错。既然你吃在行,不如一同去品鉴品鉴,如何?”

薛南星一愣。

她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承想这魏大人竟然客套至此。她本想拒绝,可?这一日?下?来,除了趁休堂时抿了几口茶,就全凭胸中的一口气撑到现下?。他不提还好,一提起南方菜肴,肚里竟不争气地?咕噜作响起来。

魏知砚似乎听到什么细微地?声响,眼?眸一弯,温柔不逊漫天的斜阳,“那我当你同意了?”

“走?吧。”魏知砚说着?,拉起薛南星的手腕往外走?,边走?边道:“那家店唤作‘凤南馆’,就在凤南街上……”

说到“凤南街”,魏知砚顿了顿,紧了紧握在手心里的腕子,似乎在确认什么。或许他想确认这次他已经牢牢握住了,确认她不会再像那晚一样突然消失了。

“其实那日?在凤南街……”

“王爷?”

魏知砚手中一空,只见身后的人抽回手腕,怔怔地?望着?门口。

长指微微一颤,他默然收回手,负于?身后,将指尖生生掐入掌心。

薛南星方才听魏知砚说到“凤南街”,她其实是犹豫不定的。

一来那里是她砸伤魏知砚的地?方,她还未想好拿什么向他正式赔罪,却先要人家请她去凤南街上馆子,属实说不过?去。二来凤南街位于?城南,这一去一回少说也得?一两个时辰,若不曾交待一声就走?,那“活阎王”指不定要如何斥责她。

犹豫间,人已经被魏知砚拉着?走?到了府衙门口。薛南星甫一抬眸,便撞入了一对如渊的深眸。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王爷?”薛南星几乎本能地?抽回手腕,一时间竟莫名有些……心虚。

斜阳余晖落在陆乘渊身上,分明是夏日?耀目的万千霞光,此刻从他身上再反照过?来,却寒得?刺骨。

“乘渊?”魏知砚先上前几步,笑着?道:“我与耿星正打算去凤南街,那里有间南肴小馆不错,你可?要一同去试试?”

“哦?”陆乘渊单眉一挑,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薛南星,辨不清眉眼?中的情绪。

他淡淡地?道:“不了。今日?公?审你也看到了,远不止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