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闲叙几句的工夫,无白已经奉来了茶。
凌皓兀自坐到茶案旁的圈椅里,嘻嘻一笑,“我表哥那个人,惯来刀子嘴豆腐心。我早就看出来他对师父你青睐有加,只是碍于颜面,端着姿态罢了。”
他举起茶盏,啜一口茶,挑着眉道:“这茶啊,要抢着吃方显其味。于是,我故意向?知砚兄举荐你,让他知晓你并非无处可去。这不,他一听,立马就急了。”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全然忘却自己是如?何软磨硬泡求着陆乘渊的了。
薛南星笑了笑,举起茶盏做敬酒状,“那草民便以?茶代酒,敬世子殿下一番苦心了。”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了嘛,没人的时候,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凌皓故作不满地嘟囔着,脸上笑意却更?深了,仰头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他豪迈地一搁茶盏,转而问道:“师父,昨日查案的进展如?何?可知道死?者的身?份了?”
薛南星点?头,“知道了,是烟柳巷里一间南风馆的小?倌。”
凌皓一听“烟柳巷”三个字,全然不顾后头的话?,激动道:“你们竟然去了烟柳巷!?”
薛南星瞥他一眼?,“是。不仅如?此,还查到烟柳巷一间叫雨花楼的青楼里,有一名妓子失踪了,她很可能见过真凶。”
尔后,她将曲澜生的身?份来历,那支突然出现?的蝴蝶钗,以?及梅香失踪之?疑详尽道来。
凌皓是越听越摇头,听到末了,眉头早已拧作一团,“嗐!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线索。”
凌皓扬手一挥,仿佛烟柳巷就在眼?前,“想当年,我凌皓、凌云初纵横烟柳巷,往北曲那儿一站,香粉帕子都不知要被砸多少条?眼?下去烟柳巷查案,居然不带我。”
他越想越怄,一掌拍在大腿上,“昨日我就该来找你们!都怨我娘,不过是吐了几回,脸色稍稍没那么好?看罢了,她便小?题大做,硬是将我拘在府中整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