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星总算明白陆乘渊为何突然失去理智,是属于男人的冲动,在此刻化作焚身之欲。

她差点忘了,陆乘渊是禁欲多年的男人,在这样?炽热缠绵的氛围中,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个呼吸,都可能成?为撩拨他的信号。

男人,男人!

陡然间,脑中闪过一线轰鸣,陆乘渊是男人,而她也该是男人。饶是陆乘渊再怎么不近女色,也不该对男人如此。

思及此,薛南星自?骨血中豁出一把气力,一口重重地咬上陆乘渊的唇。

唇齿间弥漫起黏腻的血腥气。

“嘶……”

陆乘渊一下子吃痛,终于停了下来。

“王爷,男子……”薛南星喘息着道:“男子,我是男子!”

此话一出,眼前之人蓦地一怔,连带手中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薛南星赶忙抽回双手,将?陆乘渊用力推开寸许。转眼见?他一动未动,便又?朝自?己身下瞥了眼。

陆乘渊幽深的眸光顺着她的目光往下落,视线停留在二?人紧贴的下身,这一看,才清晰感受到对方腿间也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

脑中一道霹雳轰然炸开,炸出一线清明,将?他幡然震醒。

黑暗中,陆乘渊阖了阖眼,重重地呼吸几声,似乎忍了许久,才终于收回双手。

薛南星泥鳅般地从陆乘渊身前滑开,带着残存的惊恐与无措道:“王爷恕罪,我是男子,实在没法伺候王爷。”可话一出口,似乎觉得?不对,又?郑重其事地道:“虽说那蒋昀也常被男子伺候着,可……可他找的那是小倌,术业有专攻,我只会验尸,这床笫之事也帮不上王爷。”

“要不我去替王爷寻个小倌来?”话到这里,已是胡言乱语,“要不去楚风阁?如仙不错,模样?清秀,声若莺啼,他……”

“滚!”

冷声一喝,掐断她思绪中那些有的没的。

薛南星如蒙大赦,登时抬高声音,朗声应道:“是,属下遵命!”尔后逃也似的溜出殿外。

崔海在门口的廊庑中守了好一会,想着应该没旁的事了,正打算去歇下,可方抬起步子,冷不防被人从后头撞了一撞,一阵风拂过,再定睛看时,周遭已没了人影。

他正纳闷着,转身瞧见?寝殿的门已经开了。

“王爷?”崔海试探着唤了声。

没有回应。

“王爷?王……”崔海往里走着,又?唤了两声,冷冷的三个字从殿内传出,“备冷水!”

薛南星一夜未眠,直至听见?四更的更鼓,才强迫自?己阖上眼。然而她这一睡,便睡到了巳时。

“什么?王爷走了?”薛南星不可置信地看着无白。

无白不明所以?,“公?子不知道?早上王爷亲自?来过,见?公?子还睡着……”

“王爷来过为何不叫醒我?”薛南星一边收拾包袱,一边懊恼不已,转头见?无白满脸委屈,只得?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王爷既有心不带我,自?然不会准你叫醒我。”

无白用力地点了点头,忽然好像想到什么,掐着指尖算道:“不过王爷是卯初出发,乘的是马车……从城西出发,一路走官道,眼下走了快三个时辰,算算应该酉时能到连城的驿馆。那里是去俪山和宁川的分界地……”

“等等。”话到这里,薛南星忽地打断他,“你常年在京中,如何对这些如此熟悉,有人告诉你的?”

无白又?点了点头,“天未亮王爷就来了,可什么也没说,也不许奴才叫醒公?子,只与高侍卫在门口说了会话。奴才觉得?奇怪,怕王爷有其它?吩咐,便留心听了一会儿。说的就是这些。”

薛南星心中了然,这些话哪里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