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你为?何不愿回去做薛家大小姐,若是太后得知?你还在?世,一定……”
“魏大人……”魏知砚还欲再劝,却被薛南星打断。
即便有一日她要回去,也要待凶手?伏法,真相大?白于?天下,再光明正大?地回去。
她缓缓抬头,清眸中映着灼灼火色,“知?砚哥哥,或许,或许有一日我会回去,但不是现下。”
魏知?砚心跳陡然?一滞。
昨夜起,他满心满脑都是想让她恢复身?份,想重提婚约,直至这一瞬,所有的迫不及待与无法遏制的占有欲,都被这声“知?砚哥哥”温柔地笼回心底。
是他太着急了。
魏知?砚颔首,“好,我答应你。不过……”不过还有一事,是他最不放心的,“乘渊那?里怕是不好隐瞒。如今望月楼的案子已了,不如我寻个机会,找他将你要到京兆府可好?”
薛南星对十年前?和外祖父案子的怀疑只字未向魏知?砚提及,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要留在?陆乘渊身?边查案,只道:“不必了,眼下王爷对我‘程耿星’的身?份深信不疑,若贸贸然?离开?,反倒惹他怀疑。”
“只是……”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不等魏知?砚再开?口,薛南星粲然?一笑?,拍着胸口道:“这些年我没少扮男子,若不是这帕子,想来知?砚哥哥你也未必认得出我,不是吗?”
魏知?砚见了这一笑?,只得作罢。
马车行得再慢也有停的时候,车外传来侍从的小声提醒,“大?人,昭王府到了。”
听到这一声,薛南星忙起身?告辞,“知?砚哥哥,我先走了。”不待魏知?砚提出要送她到门口,撩开?车帘踱步而出。
魏知?砚的眸色一下便黯淡下来。又一次,她又一次匆忙离开?……
他端起微凉的茶盏,仰头一口饮尽。
“知?砚哥哥”倏尔间,似有若无的一声隔着车帘透进来,魏知?砚寥落地笑?了笑?。
“知?砚哥哥?”又是一声。
他蓦地一怔,抬手?撩开?车窗帘,入目的便是一个温暖明媚的笑?,霎时间点亮了沉沉的夜。
薛南星站在?马车外,抬头望着车窗里丰神俊朗的人,弯着眉眼道:“差点忘了说,谢谢你,知?砚哥哥。”
魏知?砚愣愣地看着她。
终于?,她回了一次头。
陆乘渊那?头还不知?气消了没,薛南星心里着急,匆忙道过谢,便疾步往王府里走。越往里走,越是不安,索性一路跑到了正院。
“程……”崔海侯在?陆乘渊寝殿门口,瞧见薛南星跑过来,急得险些喊出声来。
“公公,王、王爷,王爷他……”薛南星扶着腰,大?口大?口喘气,句不成句。
他忙不迭地迎过来,将她往院里拉出几步,待走远了些,又不放心地瞅了眼寝殿,才?捏着嗓子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吃了酒不说,手?也受伤了,人回来时险些……”
“险些怎么了?”薛南星担心他又毒发,一口气还未捋顺,忙追问道。
崔海端着拂尘,白了她一眼,“险些祸及
无辜。”
薛南星听罢,长长地舒了口气,“不是毒发就好。”
崔海冷哼一声,“依杂家看啊,王爷这会儿未必比毒发好受。”尤其是他今夜又拿出那?个锦盒写个不停,指不定心里头搁着事儿。
几句话的工夫,薛南星已经往寝殿那?头瞧了三次,崔海见状,扬了扬下颌,“去吧……不过别怪杂家没提醒你,该服软的时候还是得服软,女儿家家的,骨头太硬可是要吃亏的。”
薛南星讪讪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