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星抿唇一笑?。
听了这话,她不知?怎的,忽然?想到陆乘渊。魏知?砚与陆乘渊二人家世的渊源她听凌皓说过一些,若她常跟着魏知?砚,会不会在?十年前?也曾经跟着陆乘渊。
思及此,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好奇,她看向魏知?砚,“那?……我认得王爷吗?”
魏知?砚眼尾一颤,似乎怔了一会儿,轻描淡写地道:“算认得罢。从前?我与他都在?紫云书?院念书?,在?勤王府也常见。你整日与我一起,多少也是认识他的,只是不大?熟悉就是。”
薛南星心里一空,可转瞬又有些不解,若于?陆乘渊而言,她不过是个眼熟的小丫头,为?何他要对这方桂花帕子如此紧张。
她还欲开?口再问,只听得魏知?砚又道:“不过陆家那?场变故后,乘渊性情大?变,对从前?的人和事都不愿提。”他叹一声,无奈苦笑?,“你见他如今待我不冷不热,如何要能想到我二人十年前?的同窗之谊。”
是了,崔公公昨夜也曾提过陆乘渊不愿提旧事,某种程度上,陆乘渊与她一样,都在?逃避那?些痛苦的血淋淋的人和事。只是她更幸运些,能彻底忘记,以一个新的身?份去替父母亲人平冤昭雪。而陆乘渊要自己将伤口割开?,再亲手?将里头的刺一根一根拔出来,她又何苦追问,去撩拨他伤口里的刺呢?
有些事忘了未必是坏事。
薛南星轻轻地"嗯"了一声,安静地道:“有关我身?份的事,还请大?人替我保密。”
魏知?砚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为?何?薛伯伯虽不在?了,可还有薛二叔,那?你毕竟是你的家……”一顿,轻声问道:“你不想回家吗?”
回家?
薛南星一时茫然?。
从前?她虽外祖父葬身?于?各处义庄时,她确实很想有个家。然而好不容易在奉川有了家,有了和善的邻里,朝夕相处的同僚,可一夜之间便化成灰烬。那种感觉太可怕,与其失而复得,她宁愿没有。
魏知?砚见她不做声,多劝了几句,“同在?朝中,我偶尔也曾听薛二叔提过,对于?当年分家,他不是不后悔的。他觉得若非没能阻止你们?离京,你们?也不会遭遇此难。”
他将薛南星眸中的犹疑尽收眼底,“薛二叔说……他对不起你。”
薛南星牵起一抹释然?的笑?,“此事与他无关,我也从未怨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