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外面那条门槛,甚至靠近你们柏府一步。”
他不知道,刚受了柏闲璋警告的柏兰冈听到他含恨的怨怼,立刻变脸连同柏淑美在内,隔着一堵墙,还有柏闲璋、柏千乐,四个人的脸色各自难看。
柏淑美先是惊心他的恨竟然藏得如此曲折深重,随后还没等他反问“你怪我?”,话落一半,柏兰冈已快步迈进来,他们匆匆收声,闭口不谈。
柏兰冈先瞪柏淑美一眼,是警告、也是立威,柏淑美明显回忆起柏闲璋发情后他对奉星如失控的那句辱骂,也正是他失言,引燃了柏兰冈岌岌可危的婚姻。他将满腔恼恨生硬地咽回肚子里,奉星如下来,他脚步还有些虚浮,柏兰冈欲抬手去搀,但他凭自己稳定了:“二少爷。”
说心里话,柏兰冈一看到他或者柏淑美,便很有芥蒂他对他们二十年前的情事耿耿于怀,甚至不亚于柏闲璋的玷污,但奉星如明眼看去,已十分憔悴,这一场风波只有他完全无辜,平白捱上许多受罪,谁也不忍心再苛责他。
因此尽管柏兰冈心头翻涌过多少思潮,他最后都强制平息了,收敛了声气,踩下奉星如送到他脚下的台阶,关心道:“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既然他愿意放过,柏闲璋吊起的担忧暂时松懈了,他出声圆滑道:“先吃饭再说吧。老二的衣服烧不了,那就马上送去清洗,不要留在家里。”
饭桌上免不了要谈论这两天的平地起波澜。奉星如遭到的审问简单,只关于柏淑美,随后是柏兰冈他的要冗杂许多,方方面面,也不知道纪检何时掌握的材料。他们追溯出眉目,他们一致同意或许起始更早。早于赵方鸿违纪,早于柏浩强奸未遂,或许从柏闲璋升将失败、盛部委提示他们入常无望时,已是风声鹤唳。只不过他们被太平假象迷花了眼而未引起足够重视,这一场针对世家的围猎,捕兽夹早已埋下。
当韦氏码头上那一炬火烧破长夜,煊赫无比的韦家一夜之间轰然坍塌,他们南港这一派巩固的城防终于被换届之后的现任击破。而这一回,恐怕难得善终。
柏闲璋屈指叩击台案他在暗示,台面下装有窃听器。他们的谈话必定遭到监听,眼下也不是急忙求出对策的时机,于是这段饭在浓重的愁云里潦草收场。
当他们换了阵营,上楼时柏千乐抱怨家里简直没有可以说话的地方,却听得奉星如小声说,也不一定。柏千乐猛然意识到他的暗示,不敢相信地张了张眼奉星如轻微地点了点头,他招招手,柏千乐附上耳去
“好,好,好!哥你怎么想得到!”柏千乐格外迥异的喜悦打断了前面柏闲璋的话,他回头问:“好什么好?”
“大伯你先别问,等下你们就知道了。我叫黄哥来,你们先走。”他噔噔噔跑下楼,抓到准备要跟卫兵吵架的管家摆了摆手,喝退卫兵,随后拉过管家耳语一轮。柏闲璋他们扶着栏杆往下眺望,柏闲璋笑骂他,鬼怪多。
随后他们推开柏淑美套房的门书房已经不能用了,想必布满监控,只有私房或许侥幸逃过。况且此间主人是柏淑美他凶名在外,夸张地说,哪怕得罪柏闲璋都没人敢得罪他。奉星如在门外停了停,空中太有柏淑美风格的香氛味令他止步,如果不是非常时候,他真不愿再涉足柏淑美的私人空间一步。
柏兰冈身侧留着空位是为奉星如留的,但奉星如的迟滞令他生疑,回头望了一眼,想起他和柏淑美那陈年旧事,忽然明白了他的迟疑,但心下愈发添上一道棘刺。奉星如走进来,当然注意到柏兰冈身旁的留空,但环顾四周,似乎无一处适合,最终还是在柏兰冈身边坐下。
柏千乐带着管家进来,管家摆上茶点,分派完毕,他从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交给柏千乐。随后对奉星如点点头,保持着一种你知我知的神秘微笑告退。
奉星如缓缓放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