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升起辛冽的悲怆这是他传授过毕生所学的学生、是他偏心所向,也是他拥有过最诚挚的真心。他从前一再辜负,如今终于赎罪,而好景不复,葳蕤春光已逝,无论是濒危的婚姻,还是从婚姻延伸出来的维系于薄弱亲缘上的链接这是他与柏千乐之间仅有的纽带那么稀薄,还摇摇欲坠。

同样都是败坏人伦纲常的悖德交媾与柏闲璋那一回是胁迫,他满心只有愤懑,仇恨对强权,对柏闲璋,对每一个围剿他的从犯,还有那个懦弱的自己他甚至没有左思仪同归于尽的决绝勇气。左思仪甚至还有孩子。她舍得毁掉优渥的生活和孩子的父亲,也要完成她的反击和复仇,而奉星如呢?他自忖,懦弱的自己也仅仅是用肉体与贞洁反击而已,作用十分局限,仿佛只是对丈夫的背叛。

这一回倒是他主动献身没有任何胁迫了,他终于夺回了他肉体的支配权,按照他的意愿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道德早已不再是困扰他的桎梏,奉星如回想起在楼下枯坐时的愤怒反而不是因为同情那个小男孩,长久的不公、漠视和磋磨苦难磨灭了他的同情心,他听出电话柏夫人拒绝用他的意思,听见柏淑美他们两句话就达成一致,而柏闲璋拨出另一道电话,不多时那个清秀的小男孩便由皮条客领上门了他冷眼看着那男孩,看着习以为常的柏家人,周围没有异议的佣人他不知道自己的愤怒应该针对那个具体的对象,但他确实怒火中烧。

可惜他的愤怒得不到维持,在被扯进那扇门、见到身上这头困兽时便打着漩逃入海底,细密的痛苦浮现,笼罩他。奉星如揉了一把柏千乐后颈,他把枕骨下的发尾剔了,剩下一层软针 般的发根,手里灼热肌肤的颤栗,奉星如抬眼望去,男人张着红艳的唇换气,润湿了的视线从睫羽的间隙里泄出来,追着自己的面孔,那么执着。奉星如在他蒸腾的情欲里好像一条曝晒过后脱水的鱼,干涸,渴望朝露。

于是他翻起来,扣着柏千乐的脸颊坐下去,他的大腿曾经绞杀过白人毒枭,也曾经被不同的alpha握在手里禁锢在腰旁,无非就是那么回事他能带给别人,也能献给柏千乐。肉身的观音坐在柏千乐身上柏千乐的呼吸凝滞,无数个午夜梦回突然成真,神迹降临,愈发成了不可置信的盛景眼眶重坠,柏千乐眨了眨眼,热切的水珠从睫翼里滚落下来。

观音俯首,用濡软湿热的舌尖舐去了所有泪水。

吻像雪花一样覆盖了大地。柏千乐在他密切而怜爱的吻里,扣紧了手指,换来十指相握随后那柄尘世的欲望抽搐着,将精液尽数射进了不该属于他的幽冥河道。

奉星如是在毛茸茸的亲吻里睁开眼帘的。腰腹上游走着一条黏人的蛇,不在光滑的地方停歇,专门寻找那些凸起和凹陷的疤痕栖身,舔弄,涂下亮晶晶的口水,吮吸这都无关紧要,最要命的是痒,又湿又滑的蛇,带着鳞片,绕着那些沟沟壑壑游离,愈发诡异。奉星如勾起膝关节屈起了腿,臀肉便碰到那半硬的刀仞,它倒是乖巧,安静地贴着,只随着身形有些滑动。奉星如抵了抵那个埋首舔舐的脑袋,想躲,整个人倒是被拦腰扣着,无处可躲。他求饶:“乖乖,别玩了……痒。”

那条蛇倒是很听话。离开了丘壑,便寻到他的嘴里,两个人又接了个湿漉漉的吻那根东西有了抬头的预兆,滑进了会阴部缓慢地搓动起来。边缘性交又是另一种感官刺激,他其实能感受到柏千乐要闯入的意图,浪子徘徊,图谋不轨。但奉星如陷入了漫长的疲劳,疲惫令他懒怠伺候这位再三光临的嫖客。连续高潮令他眩晕,昏头昏脑地也不知道眯了多久,见他实在没有起兴的意思,那浪子愤然加重了步伐,在被磨热的泥潭上到处踩踏,激起一阵阵水花,直到报复成功,那泥潭呼呼地颤抖着,奔上极乐,随后那根前段溅出了零星的白点。

奉星如射了,柏千乐也跟着射了似乎他不在乎自己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