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的屁奉星如。”柏兰冈斥了,自己也摸上伤口,嘶了一声。他心情不爽快,奉星如也不敢太摸老虎的屁股,收了笑问他下回要不要带剃须刀。
柏兰冈还没发话,旁边的人先跳脚了:“不许带武器,剃须刀也是刀。”
他们寸步不让,奉星如无法,只好应了,并且协定了下次探视时间。他打道回府的半路上,接到柏千乐的电话,接过去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女孩语气有些慌张,说柏千乐被灌了酒,酒里有药,柏千乐趁着神智还清醒时带着她找借口离席了,现在她架着柏千乐躲在会所供后厨进货下货的小巷子里,动弹不得。
奉星如肚子里吃了风一样堵了气,更古怪的是,恐怕别人如此陷害柏兰冈、柏淑美,他都不会升起这一股冰冷的愤怒。但他没空揣摩,女孩在电话里有些崩溃,他沉下声交代女孩,让她一定先保护好自己,最好能去后厨换几瓶水出来,他马上到。
他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巷尾连火都顾不上熄,摸到了女孩说的垃圾堆旁,的确,齐胸高的大号垃圾桶几个并排,又塞满了周围会所酒店饭店餐馆营业一天的垃圾,污水横流,还有后厨排烟口不停灌出来的油烟,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他捂着口鼻低声唤了几声“千乐”“千乐”,终于有细微的动静,是有人踹什么东西的声响。奉星如循声找去,果然瞥见了一截格纹西裤,他赶紧迈过沟壑把墙角可怜的男人半扶半背地抱起来。
柏千乐呼吸里一股浑浊的酒味,鼻息急促,体温也有些高,知觉到他,勉强挣开了眼帘,低低叫了声,没头没尾的:“哥……他们下了药,他们盯着我,老不喝也不行。喝不掉的我都含在嘴里去厕所吐掉了,我催吐了,胃里没有多少了,你放心。”
奉星如本来就急火攻心,乍然听他这么一句宽慰,愈发地心都碎了。
(离小狗吃肉还有那么一丢丢距离,大概,大概(补:大家信我,真没这么快,你们知道小鸡很羊尾的(心虚
老大:我想关心老婆,可是老婆好像不信我
五妹:想跟老婆多讲两句话(难过
100下
他说催吐。奉星如从前吞过情报,也是催吐着把异物排出来;或者为了套取线索信任跟目标们推杯换盏,中途也去卫生间吐了一轮,回去又重新换上神采奕奕的假笑。奉星如知道这是多难以忍受的滋味。更奇异的是,放在他自己身上,过了也就过了,甚至比起许多提心吊胆命悬一线的时刻,这点小异样几乎是一个任务环节里最不痛不痒的;偏偏落在柏千乐身上,他心头肉都揪紧了,那种胃肠道平滑肌痉挛、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眩晕感又涌上来。吐多了,胃酸腐蚀牙齿,牙也会变得萎缩难看。奉星如用脸颊贴了贴他的脸,温热的,“乖乖,哥马上带你回去,”
奉星如把他扶到车上,连忙拆了矿泉水递到他嘴边,柏千乐似乎快晕过去了,脸烧得通红,嘴张不开。奉星如轻轻搓着他的脸颊,放低了声量,半劝半急地哄:“乐乐,千乐,别睡,听话,喝点水啊,喝点水。代谢掉就好了,嗯?”
他一边哄一边喂,矿泉水放在车里久了有些凉,柏千乐打了个寒颤,人倒是清楚了些,自己抓过水瓶几口几口吞了。接下来奉星如不时分神看他,他都很自觉地捏着瓶子灌水。“哥,开暖气吧。”
他瞳孔还有些涣散,视线虚着焦,他捂了捂眉角,许是头痛。“开暖气,我出出汗。你说的,代谢掉。”他侧过脸向奉星如虚虚一笑,恐怕是手软脚软,因此只牵动了表情,笑意没有成功展现。奉星如哪有不依他的,关了窗开暖风,不多时,柏千乐果然闷了一头汗。他怕再热坏了,关了暖风,也不敢开窗着凉,柏千乐靠着车框出神。
突然他僵直脊背,坐了起来,朝向奉星如这边扭头看向后窗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