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也扯出一丝讥笑,心想和陈柏臻生活了这么久还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如果我现在说还你钱。”
二人异口同声,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陈柏臻示意李允先说,李允却回:“还有一个月就两年了。”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和陈柏臻住在一起的荒唐日子居然就要两年了,真奇妙。
“说了多少遍我不要你还你哥的钱,我得让你就这么欠着我,跑都跑不掉。”
陈柏臻对于囚住李允这件事的执着程度,李允是在近两年里感受得异常强烈的,什么手段都能用,什么手段都敢用,让李允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可你总不能永远都不结婚吧,陈柏臻,你结了婚以后有你自己的家庭,还有你的事业,拥有了这些,你还要把我困在你身边吗。”
“这又不冲突,对于我而言。”陈柏臻这么说着,伸手来到裤兜,在掏一个东西。
李允望着他,心情有点复杂。
他今天嘴角的伤已经结疤,眉骨处的红印也在消退,但还是看得出来受了伤,李允忽然想起,也许方才在走廊大家投来的目光不仅是在看自己,也在看陈柏臻。
李允挺佩服陈柏臻这份自信,就算脸上挂彩也依旧走得昂首挺胸,估计还是觉得自个儿挺帅。
李允也很喜欢他这份自信,陈柏臻总是给人一种,想要的东西必须拿到手,想要做的事一定做到头,有阻碍去铲平阻碍,没条件去创造条件,总之,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就是不喜欢他把这份自信用在自己身上。
兜里的两枚戒指被他掏出来,接着又从另外个兜里再掏出来三枚戒指。
陈柏臻担心戒指的尺寸问题,买了五个来着,不合适就给李允戴下一个,敢拒绝明天就拉着这个男人去民政局登记。
“但这对我很冲突。”李允小声说,倒也没指望他能听进心里。
对于在口头上的强调还是表达,李允已经不抱有希望。
夹在他这个家族和他本人的意愿之间李允变得比以前还要扭曲,李允现在也在后悔,后悔当时不应该脑子一发热就决定卖身,私以为这样能让哥哥去过更好的生活,也以为能作为李钰的替代品活在陈柏臻身边。
现在李允再看,觉得自己哪件事都做不来。
“我知道你介意我结婚这事儿,但我爸那天来是王嘉璟那个鸟收了我爸的好处,这不在我的安排之内。”
他两只手里握有一共五枚戒指,忽然无比认真地问李允。
“你说我和别人结婚组建新的家庭,就没想过,哪天我要是打算和你结这个婚呢。”
“我和你结个头的婚。”李允劈头盖脸的这么一句,本要拿上桌的两只手一起顿住。
他不自然地往旁边看了看,又听见李允接着说。
“你居然还想用结婚这事困住我。”
顿住手然后再怎么样都没法继续往桌上拿,陈柏臻决定先把戒指揣回兜里。
和李允在一起像是一个寻找他良心的过程,虽然这份良心根本不存在,但设计骗李允和自己上床,再接着对李允产生巨大的占有欲,到后面开始顾及李允的感受,这些通通都不在陈柏臻的计划之内。
起初,陈柏臻认为李允就是他小时候那个玩具兔子,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可爱的。
但后来他发现这个玩具兔子是有生命的。
会说话的,骂脏的,打人的,逃跑的。
他气死了。
他想牢牢抓住这只兔子,要让他永远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让他往后这辈子只能气急败坏地瞪着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