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血化验的结果不出钟子晴所料,记者们的血液中均测出了微量未代谢的安眠药成分,《爆周刊》记者众多,每天吃的喝的都不尽相同,唯独肥波出事那晚,他们都喝过副主编古明辉冲泡的参茶。
重案组以‘涉嫌投毒’为理由,将古明辉暂时收押,跟着马不停蹄请法证部对古明辉的双手皮肤进行取样,很不幸,并未检测出任何射击残留物,看来射杀肥波时的确佩戴了手套。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钟子晴申请到了搜查令,经过法证部对古明辉家掘地三尺的搜查,最终在他家阳台上晾晒的一件黑色外套上,检测到了少量的硫、铝化物,古
明辉的嫌疑大大增加。
接下来的一周,A组耐心等待鉴证科出结果,准确地说,是每人、每天九点准时出现在鉴证科监工。
皇天不负有心人,军械鉴证科的三水根据枪械使用记录和现场弹道模拟分析得出结论,凶手射击肥波的角度、距离、高度,均与季思福的射击习惯、握枪方式、身高不相符,反而与古明辉吻合。指纹组的Madam林则反映,凶枪上的指纹是陈旧性指纹。
许学礼乘机返回香江后,将古明辉同义盛和老大黎耀龙可能是亲兄弟的线索交给ICAC,廉政公署逐一排查古明辉名下的户头,发现十几年前其海外账户曾收到一笔来自离岸公司的巨额汇款,时间正是钟良朋牺牲后不久,而该离岸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是义盛和老大黎耀龙。
证据搜集得七七八八,是时候去找师父搞清楚古明辉究竟如何拿到他的佩枪了。
……
“子晴,你们又来做什么?”季思福数天之内见到钟子晴两次,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明明他杀害肥波证据确凿,却拖了整整一个周都不上庭,为什么这帮同僚就不能乖乖放他去吃枪子。
“师父,你看看这是谁?”季思福胡乱替古明辉顶罪,大家商量好给他点教训,子晴忍住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的冲动,从牛皮袋中倒出相片,先递上古明辉同黎懿康的合影。
季思福瞳孔微微收缩,表情一滞,旋即迅速恢复如常,“不认识。”
“不认识?”钟子晴手指轻轻点着古明辉的脸,“这是当年你在O记的伙计,我爹地的同僚古明辉,你不认识?”
“奥,记得,辉仔嘛,他比你爹地大几岁,”季思福谎言被戳穿,讪讪道,“十几年没见,我不认得也正常。”
“师父,你又讲大话,”钟子晴瞪着季思福的双眼,没好气地说,“就算被娥姐记恨,你都要去给我爹地扫墓。古明辉当初在行动中受伤,你十几年都没去看过他?我不信。”
“师父,你好像很害怕我们发现古明辉的存在。”
“你真是想太多,我一时记错而已,”季思福随手接过古明辉同黎懿康的合照,感叹道,“辉仔是个好人,即使当了记者,也会去福利院做义工,我当初没看错人。”
见季思福仍旧不肯松口,钟子晴眼珠子一转,迅速设下个陷阱,“师父,肥波家的乌龙茶味道如何?”
“都算不错,但不及同钦楼的,”季思福睁眼说瞎话,“不过同钦楼是百年老字号,比不过也正常。”
见季思福沉浸在表演中,钟子晴勾起嘴角,“师父,你当时用配枪抵住肥波后脑时,心里在想什么?”
“总算出了这口恶气咯!”季思福随口答道。
旁观季思福一本正经地撒谎,钟子晴的笑憋也憋不住,“师父,可是肥波家只有普洱没有乌龙,并且根据军械鉴证科的分析,子弹是从肥波的额头射入的,你真的是凶手?”
“我记错而已,记错而已。”季思福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没想到往日教给徒弟的审讯技巧,今日变成了攻破自己谎言的矛。
教训足够了,是时候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