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是真疯了吧?
我正打量着朱季天,朱季天也在看着我,他朝我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我顿时一个激灵。
朱季天转向达山,“我管你是北戕王还是南戕王,到了我这都是乌龟王!”说罢,他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罗盘。
那罗盘有些眼熟……不就是我从他手上抢来的那个铜罗盘吗?
这玩意不是用来找东西的吗?
我惊悚地看着达山一脸不懈的朝他甩出一击红刃,出乎意料的,那罗盘上浮现出三个光点,接着就将朱季天整个人罩住,那红刃撞上护罩,便转眼间烟消云散。
朱季天嘴角微扬,有些贱兮兮的得意。他一手托着罗盘,一手在罗盘上拨动几下,护罩便再度缩成三点星光,嗖得一下朝达山飞去。那达山举起斧便朝星光劈砍,谁知,那星光半路转了个弯,转眼就圈出了一个三角将达山围住。
朱季天想擒住达山?以那罗盘的三个指针为媒介,确实能形成缚阵,但是我方才已经失败了,以朱季天的实力,只怕也不会成功。
我指尖微动,便等着达山目光转向朱季天之时,赶紧恢复些力气。
然而达山之瞥了朱季天一眼,不屑地以风刃挥开星光,又恶狠狠地瞪向我。那眼神,就好像朱季天的出现更加坐实了我与正道串通一气似的。他威胁性地指着我,那表情仿佛在脸上写着“你死了”三个大字。
不对啊,正常操作不是应该先收拾掉朱季天,再来对付我吗?怎么现在当着别人的面窝里斗呢?难道我就是这么拉仇恨?我眼角觑了眼被晾在一边的朱季天,又无奈地想:也可能是达山就根本没把朱季天放在眼里。
达山又朝我挥出数十道血刃,我疲于应付,不一会便气急得几乎喘不上气。气死我了,要不是搞不清我的阵法为什么会对达山不管用,我何以落到这等被动的地步。
不行了,我真的要没有力气了。
眼看刚翻身避过一道血刃,另一道就要飞向我的侧腰,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被拦腰斩断的画面。
我闭上眼,心想着:挨一刀就挨一刀……
这时,朱季天的声音又隐约传来。“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我落地睁眼,发现那血刃在一片柔光中竟是消失不见,而达山正处在柔光之中,还保持着挥斧的动作。
竟然被定住了……
……
朱季天小跑着到我面前,一脸关切问:“四弟,你没事吧?”
我目光转向那像是雕塑一般原地不动的达山,心里有种夹在“达山被控”和“我居然输给了朱季天”之间的微妙心境。
朱季天好似没有察觉我的神情,笑嘻嘻地问:“你看我这罗盘还有这等妙用,是不是特别厉害?”
……你真是厉害死了!
看着那罗盘,我没好气地问:“我的乾坤袋呢?”
朱季天一阵沉默,“……我……没拿。”
什么?这罗盘我是收在乾坤袋里的,现在你居然告诉我罗盘拿了,乾坤袋没拿?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你别气啊……”朱季天委屈地皱着脸,“我要是直接拿了乾坤袋,定是立马被发现,哪还有机会来救你啊?”
谁要你来救啊?我一个白眼,转身就朝如云的方向走去。
隔着护阵,我慢慢舒了一口气。刚才应付达山时,隐隐感觉到这里有灵力波动,我心中慌神,差点不慎被狂军斧上的异光摄去神识。而现在,见大师兄还安然地躺着,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些。我伸出手,轻轻按在护阵之上。那护阵上的流波微动,渐渐以我的手形成一个漩涡。虽是漩涡,但形貌匀称,流动平缓。
“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朱季天在我一旁,用手指了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