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这个……也不是……

一时想找到,一时又害怕找到,整个脑子都像是要裂开。

这时,一个还有一口气的人,突然伸出乌焦的手拽着我的衣摆。

竭力喊着:“救救我……救救……”

我下意识摸到腰间,又想起自己的乾坤袋不在身上。我不得不移开眼睛,那人见此,更加拼命地拉拽,口中发出癫狂嘶叫。

我吓得赶忙抽出衣摆,那人本就烧焦的指尖本就只有薄薄一层皮,我一扯,指尖顿时皮开肉绽,血流不止,这时一个火球又从天而降,我赶紧跑开,一回头,刚才还残存的瓦房竟是连个残骸都不剩了。

我看着衣摆上的血印,心狂跳不止。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对不起……”

我惶惶朝家里逃去。雪花刮过我的脸颊,落入我的脖子里,浸到我的衣服里,我第一次发觉家门竟然有那么远。

好不容易到了熟悉的巷子,我一脚踹开了大门。

“爹!娘!”

“默儿?”

一听我娘的声音,我狂跳的心又落回胸膛,顿时有种想哭的欲望。

我冲上去上下察看,“娘,爹呢?屋子里不安全,快跟我走。”

“你爹在里头……”我娘面露难色,我近房里一看,心顿时沉了下去。?q??

一进的屋子里,坐着七八个老人家,都有几分面熟,似乎是常在医馆门口坐着吃茶聊天的。有几个受了伤正哀嚎着,而我爹正给人包扎。

“默儿!过来帮帮爹。”

我接过药膏,看到一老叟半臂烧伤,血肉模糊,这手非但保不住,即便截肢,这年迈的身子也怕是撑不过多久。

头顶又呼啸过什么,房梁上窸窸窣窣掉落下许多石灰。

“你这样不行!”我看着爹忙上忙下,心里又急又怒,“那火砸下来,大家都要没命!”

像是印证我的说辞,又有什么东西在极近处砸开,有人呼喊,厉声惨叫又戛然而止,接着是可怕的沉默。

这时,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道:“李老板啊,别管我们了,快走吧……”

几个老人家附和起来。

我爹随即怒瞪我,一把将我推开,暴斥道:“不帮忙就滚开!”

我踉跄几步,看着那几双灰败又依稀带着几分希冀的眼睛,顿时愧悔无地。我夺门而出,门外又是此起彼伏的惨叫,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绝望,心想一家子一起死了倒也是干脆。

我娘走来。

我无措地看向她。

她道:“默儿啊,你走吧。”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在这守着你爹,你去外面搬救兵。”

这种情况,能跑的早就跑了,哪还来的救兵。我娘见我不上当,脸色陡然一变,“让你去你就去!你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听话,但是我不去。

我冷眼和她对持,她又哭了起来,“儿啊,就当娘求你了……”

我也求你了,别让我走行不行。

她哀求得看着我,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哪受得住,实在没办法,我掏出玉牌塞给她。她摸到那通透的玉牌,便知是个宝贝,“你给我这个作甚!拿回去 !”

我对她说:“拿着,我便走!”

我随手抓了块碳在门口画了个阵,又觉得不够便绕去另一边再画了一个,只求能多支撑一会。

头顶又呼啸过火球,堪堪擦过我的护阵。我胆战心惊地抬头看向远处像是火山一样烧着金光的云岭到底发生什么了?大师兄,师姐,还有高阳青,他们还好吗?

我又在雪中狂奔起来,心急如焚,但心里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