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听闻露出一丝疑惑，又细细打量我，眼神冷厉。“在既定的事实之前，自欺枉顾，卑劣挣扎，高阳青，你一定要以这般难堪的样子去死吗？”大师兄如风一般瞬间逼近，光剑如闪电，交错刺来，我挥剑，大师兄一改攻势，猛然握住剑身。我全身一颤，像是被定住。

他的双眼烁然映入眼中，“难道李默又给你出了什么鬼点子？”怒火凿开他眼底的冷然，他似乎不再试图掩藏自己，终于所有的冷漠，傲慢破茧而出。

“因为凌霄，你就这么恨凡人？” 我翻手转动长剑，后仰避开穿刺而来的光剑，而光剑随即在空中转过一个弯，在我用长剑击飞之后，再度飞回大师兄身边。大师兄停在上空俯视着我，道：“不算恨，我只是讨厌。凡人聒噪、蠢笨，同时又狡猾狭隘。凌霄是自愿为了他们而死，以自身为代价限制神魔，保凡人千年安定，可凡人却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敢提起。”

“所以，你是要他回来看到这一切，好叫他后悔，是吗？”我横剑于胸前，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可你这般谋划不也与凡人一般了吗？”

大师兄不怒反笑，“是啊，在这世间待久了，便也染上了凡人的坏毛病。”细长的光剑飞旋着凝成一柄巨剑，天地震颤，风云涌动，巨剑闪着寒光裹挟着恐怖的气势直冲而来。

能接下？还是不能？

这时我手心一热，长剑光芒大涨，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心安，全身似乎都充满了力量。我翻手抡起剑风，乘风迎击，在滔天的剑势下，破开浪潮般地划出一道裂缝，巨剑停驻半空，接着出现了一道裂缝。

“咔嚓”随着第一声响，裂痕如闪电般散开，巨剑轰然碎裂。星屑如雨，而破空声随之而来，我欲躲避，全身却是一阵电击般的麻痹，大师兄瞬间穿过星屑，一掌拍中我胸口。有一瞬间，我没有思考，只觉得时间好似停止，而下一刻我便失力坠落。胸口剧痛使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感受着自己坠落，随后被银藤缠住，翻滚数十下，才跌落于地。

“咳咳咳……”肋骨挤压胸膛，气息不畅，脑袋便一阵阵晕眩。

大师兄缓缓落地，一抬手，光剑再度出现，如扇形散开。????

我倒抽一口气，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胸口处窜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我的五脏六腑捣碎。我望着头顶垂着的银藤，脑海中盘旋着四个字：大限将至。

“你输了。”大师兄道。

我顿时心生恨意，然而当一片银藤花瓣落到脸上，那股恨又淡去。我想若我是他，我或许会做出同样的事情。这般看着他，没有杀意，却能隐约感觉到一股执念，穿透千年的思念，使人疯魔。

莫名的悲伤席卷向我……“并非我技不如你。”我回道。

“对，是我算计了你。利用了你的不设防，利用了念芃让你失去神魔之力，若非如此，你或许不会输……你是这么想的吗？”大师兄打趣地看着我，又倏地褪去笑意，“你的失败是必然的，阿青。”

我对上他的视线。

“你的剑意太弱了。制胜者非剑技而剑意，犹豫，迷茫，都会置你于死地。阿青，即便现在用剑指着你，我也感受不到你的情绪，你到底为何而挥剑？”

他怒火匕见，剑意如同磨牙凿齿的虎豹步步逼近，他质问道：“你就不愤怒吗？我背叛你，算计你，你就不想置我于死地吗？……你难道不恨我吗？”

我忽然似有所感得望向某处：李默应是准备好了。我回看大师兄，摇头，“我无法恨你。”

大师兄一愣，“无法……什么叫做无法？”

此时四周景象开始扭曲，趁他出神的一瞬，我拾起长剑飞身刺去，以千钧之势穿过剑阵。眼看着长剑就要刺中大师兄，他猛得翻手，一柄古剑横于胸前，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