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的声音很小，听着毫无起伏，但每一声都像是在我心上重锤，我理了下思路，对他恳切道：“我吓你了是不是？你就算是为了气我，也不必这样。你就不想报复回来？你一进入冥河，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我看到一旁的念芃，又道：“你是不想再以李默的身份活着了？那……听念……听朱季天的也行，借助他的力量，轮回一次……”

“我不想……”

你不想……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念芃在一旁无奈地摊手，我便确信他要做什么了。

“你真就这么怨我？连自己的存在都要抹消？”我问。

这时李默终于抬头，但对上他毫无温度的眼神，我便更是如堕深渊。

“你已经尽力了，我不怨你。”

我正想说什么，他又道：“高阳青，人……总是要分开的。”

“可分开之后呢？我会再也见不到你，就算，就算哪天会有一个人带着你的部分出身在人间，可那也不会是完整的你了。”

说我，我才发现自己近乎在吼他，我想要道歉，却发现他嘴角微微带了一下笑意。

他知道我不是想吼他的，他不介意。

可我宁愿他现在不要笑，我宁愿他指责我，骂我。

他一笑，我就痛彻心扉。

“为什么……非要是我呢？”他轻声问，“我……谢谢你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好累，我太累了……”他嘴角刚弯起一个弧度，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二卷还在修……_(:з」∠)_修完了会和大家说的哈。

第110章 第二章

02

他笑得勉强又小心翼翼。

在某一瞬间，我几乎就想这么让他走了。

我抬手抹去那道泪，问：“你又想逃了，是不是？”

他一怔，随即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像潮水一般退去，又变回微垂的漠然。

呵，修行不行，在骗人方面倒是愈发炉火纯青。

我轻轻托起他的脸，迫使他与我对视，“逃，乃懦夫之举，你逃了那么多次，有哪一次真的成功了？”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并不认同我。他便是这样，低眉顺眼的相貌，冷漠的血，一身反骨深藏，这些致命的点又偏偏集中在一副羸弱的身躯上。

太危险了，若是没人护着他可怎么办。

“你以为进入冥河就能摆脱一切了吗？”我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你以为忘记所有便不会痛苦了吗？”他眨了一下眼，似乎在思考我到底在说什么。我略微叹气，“确实，人死后三魂七魄入冥河而散，但……你以冥河之剑自戕，这里已经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点了下他的眉心，他瞳孔猛缩，难以置信地去看念芃。

“冥河之剑能切断魂魄与冥河的因果，你虽是无意，但恐怕你确实不会如常人一般在那河里洗去一切了。”念芃说着便瞪我。

他愣了好一会，才缓缓道：“这一步，也是你算好的？”

我无奈，“唯有此法能割开你与邢复的牵连，不然……”我见他表情不对，又道：“邢复藏匿于你识海内，此事我也无法提前告诉你。”

“为什么不把我和邢复一起杀了。”

“我如何下得了手？”

他笑了下，“这你就下得了手了？”

我心头刺刺的，认真道：“只要能保全你。”

他笑得更冷了。

“你可少在那一厢情愿了吧。”念芃走过来，翻手拿出一只木盒，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玉珠，颜色各异。“你别理他了。给你看看这神珠，可都是宝贝。这神珠产于冥河，千年才有一颗，带着这神珠去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