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王马儿肯定打不过裴曜。
裴曜生得高,今年又壮实了些,无论身量还是身板,王马儿完全处于下风。
他见过裴曜跟村里的同龄人打架,可以说从小打到大。
小时候打打闹闹不算什么,十三四岁的时候个头长高,下手就狠了许多。
见裴曜跟在上前劝架的人身后,避开王马儿视线,轻巧绕到对方身后,悄无声息,再猛然出手,直接勒住对方脖子。
连长夏都看出王马儿蹬着脚,两手乱抓的极度恐惧,更别说周围人,大伙忽然就噤了声。
有户人家的男人闻声出来,想过来拉架,刚靠近,就发现王马儿被拖开了。
王马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叫,竭力想要呼吸,但脖子被死死勒紧了,眼珠子都突出来,满眼的血色。
长夏怕裴曜失手,真勒死了王马儿,眼泪一下子在眼眶中打转。
他不敢耽误,几步跑上前要劝,就见裴曜松开了胳膊。
王马儿手脚瘫软,没有裴曜勒着他脖子,整个人滑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鼻涕乱流,糊了一脸。
裴曜十分嫌弃,拧着眉,越看对方越不顺眼,重重一脚踩下去。
王马儿一声惨嚎,捂着肚腹蜷缩起来。
“小兄弟真是义薄云天,不过这种人,打一顿撵走就行了,何至于真动气。”邻家的汉子和几个老人将老孟头扶起来,连忙劝了两句。
裴曜没说话,只盯着地上的王马儿。
孟叔礼坐在自家门前的石板上,这才看清出手的人是裴曜。
见王马儿缓过气来,战战兢兢抬头看向自己,裴曜踢了踢对方脑袋,不重,问道:“看什么?”
他一副找茬的语气,王马儿哆嗦一下,屁都不敢放。
“起来。”裴曜不耐烦开口。
王马儿早吓破了胆,不敢不动,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过他刚站稳,拳风就到了面门,下意识抬起来的胳膊只抬了一半,就被打倒在地。
裴曜手背上青筋暴起,拳头带着风劲,将王马儿打的一只眼睛爆血,随后拳头又砸在对方肋间。
巷子里只闻声声惨叫,如同杀猪一般。
几记重拳下去,王马儿的叫声都弱了。
长夏见势不对,连忙上前,在裴曜又抡起拳头的时候,一把抓住小臂,死死抱着。
“别,别打了。”他心有余悸,眼中泪光闪烁。
邻家的男人也连忙过来拽,劝道:“行了行了,真出了人命,也是件麻烦事,小兄弟消消气,消消气。”
“是啊,消消气。”
周围的人纷纷劝道。
“狗*的!活该!真是老天开眼,碰上个打抱不平的小兄弟。”
也有人骂骂咧咧。
知道是长夏抓着自己,裴曜拳头松了劲,又有旁边人拽了两把,就起了身。
他还是看不惯王马儿这幅膈应人的模样,骂道:“还不滚。”
王马儿被打得一时爬不起来,口中哎哎直叫,声音也虚软,再不见之前的叫嚣。
裴曜冷冷看着他,开口道:“以后再敢过来,见一次打一次。”
“是是。”王马儿害怕,口中连连应声。
撑着一口气爬起来后,肚子疼肋间疼,都不知道要揉哪里。
他战战兢兢看一眼裴曜,见对方凶戾的眉眼一抬,吓得就是一哆嗦,一瘸一拐跑了。
“呸!”
有人啐一口,随后大伙儿便笑起来,真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心里头爽快得不行。
王马儿多年游手好闲,又没能耐,好吃懒做,爹娘死后再没人能管他,他败光了家财,平日干一些偷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