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和长夏又搬着梯子去卸西墙外面的那棵树。
忙了大半天,卸完柿子,下午陈知和窦金花就用大盆洗柿子、削皮。
长夏烧开水后,提了一桶出来,倒在全是削皮柿子的大木盆中,将柿子翻着烫了烫。
用扎了许多洞的葫芦瓢把柿子从滚水里舀出来,热水从小洞流出去。
控控水,他把柿子倒进另一个盆里。
稍微凉一点后,长夏用细绳绑住柿子蒂,隔一段再绑一个,如此穿起来一长串。
一串又一串柿子挂在木架上,黄澄澄的,很鲜亮。
裴曜去河边挑了两趟水,四桶水放在一旁都没倒。
他刮了缸底的水,放倒水缸,将缸从灶房滚出来,拿了丝瓜络来刷。
吃水用的缸隔段时日就得刷洗刷洗。
几人在院里忙个不停,裴灶安背了一捆柴进了门,没一会儿,裴有瓦也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东西。
陈知抬头看一眼,笑道:“从哪里挖的地薯?”
裴有瓦用两根绳子打了个绳结,将七八个地薯装在里面,他把东西放在地上,解开绳结说道:“不是地薯,是甘薯。”
“甘薯?”陈知奇道,什么甘薯。
其他人也好奇,都望了过来。
裴有瓦拿起一个甘薯,说:“我顺道去了趟连兴哥家,在他家说了一阵子话,他给了几个,说是这几年司农司新育出来的一种地薯,比咱们如今种的地薯更甘甜,为好区分,就称作甘薯。”
“听连兴哥说,明年这东西就要种到咱们这里了,上头的公文已经下发了。”
陈知点点头,赵连兴各种路子多,一些消息比寻常人知道的更快,他又问道:“连兴哥是从哪里买的?”
裴有瓦说:“府城那边,府城也是这段时间才运过来一些,知道的人还不多,连兴哥说,这东西比地薯更耐旱耐寒,收成也高,是好东西,不然朝廷也不会广推这个良种。”
地薯本身就是一样口粮,和米面掺杂着,能填饱小老百姓的肚子。
裴灶安年少时家里穷,饿过肚子,一听这东西收成要高一些,难免有些激动。
他拿起一根甘薯仔细看。
外皮颜色红中发紫,是和地薯的红皮不太一样。
陈知柿子也不削了,长夏和裴曜同样好奇,连忙围过来看。
裴有瓦掰断一根甘薯,里头是白心,和地薯差不多。
他递给陈知一半,说:“明天蒸几个,连兴哥说更面更甜,先尝尝再说。”
“行。”陈知也稀罕这东西,不知道有多甜。
裴有瓦又道:“剩下几个留作种薯,好好放着,明年二三月暖和了,催催芽苗,先在菜地种一小片。”
“知道。”陈知答应一声,拣了四个甘薯出来,剩下的三根明天就蒸了吃。
他起身去放种薯,又问道:“这东西价钱怎么样?明年要是种的话,也不知苗贵不贵。”
裴有瓦说:“连兴哥知一点内情,说可能会给家家发一些,不要钱,先种起来。”
“哎呦!”窦金花喜得拍了拍大腿。
裴有瓦笑道:“说是这么说,一个镇有这么多村,家家都发的话,每户肯定不多。”
裴灶安在地上敲了敲烟袋锅,说:“有就行,往后种的人多了,无论种薯还是苗,容易得了,就没那么贵。”
“嗯。”裴有瓦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长夏拿了一根甘薯看,听着这些也挺高兴。
裴曜从老爹手里接过掰开的半根,掏出手帕擦擦外皮上的土,直接咬了一小口,听声音还挺脆生。
裴灶安和窦金花看着大孙子直乐。
长夏被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