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不赞同地看向裴曜,开口:“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能在外面这样。”
裴曜一脸没听进去的敷衍模样,说:“我看过了,门口没来人。”
“那也不行。”长夏固执道。
因裴曜总这样,他心里一直都有这个困扰。
是没被别人看见过,可再这么下去,不管不顾的,一旦有一次失了算,被人撞见……
即使成了亲,也不是可以在外面胡来的借口。
长夏头一回不愿意让步。
见状,裴曜眉头也蹙起。
每次亲长夏之前,他都会留意周围。
四目相对,长夏仰着脸,没有回避视线,裴曜太小了,心性轻狂些,但他不能再纵着了。
一阵僵持过后,裴曜先败下阵来。
他满脸的不高兴,嘟囔道:“行了行了,听你的就是,以后在外面都不乱来。”
长夏松一口气,眉心舒展开,心头一块大石也落下。
不过,他突然想起裴曜总哄骗他的事,抬头认真说道:“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再哄我了。”
裴曜摸摸鼻子,想到自己确实骗过几次,有那么一点心虚。
偏偏理不直气也壮,径直开口:“我又不是有意的,谁让你身上那么香,嘴巴也好亲,你还总是那样看我,我忍不住又不是我的错。”
长夏一下子明白常说的倒打一耙是什么感觉了,人都有点懵。
他很生气,一着急却想不到反驳的话,笨嘴笨舌斥责道:“你、你怎么这样。”
裴曜像是心里头舒坦了,唇角微弯,神色变得从容起来。
不过在他想要抱臂听长夏会说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一手拿着小夜壶,一手拿着茶壶。
这不妨碍他的从容。
将茶壶和小小夜壶放在屋檐下的小桌上,他转过身,两手交叉抱臂,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长夏总算知道为什么阿爹老是骂他,有时生气了还朝脊背啪啪抽两巴掌。
见长夏嘴笨,一脸想骂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裴曜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他长得好,即使嘴贱手贱,一旦笑起来,清俊风流,是实打实的好颜色。
长夏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他想了想,说:“当然是你不对。”
裴曜点点头:“好,你说了算。”
见他服了软,长夏总算顺心如意,心中轻快起来。
裴曜想起另一件事,问道:“我那身衣裳做好了,是不是得试试?”
眼瞅着就要到八月十五了,长夏颔首,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是得试试。”
一进门,他听到房门被关上,下意识回头,就被扑过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像被高大的野兽死死困住,长夏挣脱不开,瞳孔微颤,小声开口:“你别乱来。”
裴曜露出了真面目,咬牙切齿道:“这回在屋里,总该让我亲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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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各种走亲送礼,吃酒吃饭,和往年一样,忙碌了几天。
节日过去后,一家子马不停蹄,又到处打草捡山货,为尚未到来的冬日做准备。
柿子熟了,黄彤彤挂在树上,一些已经晒得红透,摘下来就能吃,软甜流蜜。
剥了皮一吸,甜甜的汁水就进了嘴里。
趁一部分柿子还硬,方便削了皮晒柿饼,陈知早起就喊长夏裴曜跟他一起卸柿子。
长长的竹竿顶端绑了个铁钩,旁边绑了个布兜,用钩子在柿子蒂处转动着一勾,柿子就掉进布兜里。
这是留给裴曜的活。
院子前后一共有四棵柿子树,门前两棵,西院墙外面一棵,还有一棵在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