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那边的好消息传来时,钟却赶紧派人去取冷水云当初保存的证据。
她跟踪发现了胡敬林杀人后,下意识将他丢弃在垃圾桶里的手套捡了起来,发现手套的边缘有一点微量的血迹,谨慎地保存了起来。
白秋红转危为安时,手套也被送到了实验室。
物证被确定后,钟却难以抑制地对分享了这份喜悦。
“我们小谢立大功!”
钟却乐得在人脸上亲了一口,把他高高举了起来。
“小谢立大功!”
陈州欢呼地抓着人的左腿往上举,刘书明一看眼疾手快地占据了右腿。
其他人乐呵呵地加入其中,一个个抓着谢天音的裤腿摇晃,像是在举行某种神秘庆祝仪式。
“等等……欸……嗯……”
谢天音骤然腾空,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人,有些卡壳。
纵使他带着改变故事走向与人物结局的想法玩着这场游戏,也没想到由他的话语引起的奇妙变动,更没想到这幅画面。
那名养病的指纹专家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一个需要他带病耗费许多时间精力鉴定才能破案的关键指纹并未降临,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会希望多多益善吧。
“等确定了就回去给你上药。”
钟却仗着别人听不懂,大庭广众耍流氓。
“我能帮忙。”陈州寻思不就给脖子涂药么,他也行。
刘书明举手:“我也可以。”
“我也行。”
“我也行。”
“你们很闲?”
钟却露出了堪称温柔的笑容,众人头皮发麻,立刻头一缩做鸟兽散。
钟却冷哼,寻思还好他刚刚把人举起来了,不然这帮人说不定都得有样学样地亲一口。
谢天音整理着被弄乱的衣服,倒映着灯光的眼瞳亮灿灿。
唔,虽然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也还不赖吧。
医院里,还躺在病床上的胡敬林不仅等来了离婚通知,还等来了他曾以为能永远逃脱的审判。
这天夜里,记录在纸面上的号码被一个个拨打。
陈星听见了院子里的狗吠和拍门的声音,村支书干哑的声音在外边喊着。
他急忙去开门,看见披着外套拿着手电筒的老人家气喘吁吁地说:“星子,你爸当年留的我们村里的电话,警察打电话来说,害你奶的那个人逮着了!你明天去给你爸给你奶烧纸,叫他们可以安心闭眼了!”
陈星手里的门闩咣当一声掉地上,砸到脚了也恍若未觉。
这样的场景在其他地方也发生着,被明确记录在卷宗上的就有三十多起,有人被吵醒接听后木楞,有人冷漠地应声,还有些永远是忙音,更甚至无从联络,又或是已达幽冥。
夜里起风了,恰如幽幽呜咽低低悲鸣,几家欢喜又哭号。
明月如玉盘,静静高悬。
钟却伸手拿了谢天音的手机,把自己的放在他手里。
他坐在家里,对着记录本第一页记载的号码,拨去了电话。
他的手机亮起,不断震动。
钟却催促道:“快接。”
谢天音按了接听键,听见他的声音。
“请问是王山青的家属吗,我是临深市公安局的警察,警号是……”
“现向您通报关于1980年7月14日王山青案件的进展,经侦查,涉嫌参与本案的犯罪嫌疑人胡敬林于2001年4月16日被抓获归案。”
谢天音抚上他的面庞,男人面颊的温度紧贴着冰冷的玉石珠串,让它泛起温热。
通讯在话说尽后挂断,安静里,钟却对谢天音露出满足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