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钟却拿着一双棉拖回来了。

“现在说,还是之后说?”

他边解领带边看谢天音,把选择权交给他。

他不着急,如果是决定性的证据,谢天音交换的条件不会那么简单。

反正人现在在他床上跑不了,无论他是现在说还是之后说,都不影响也不耽误。

谢天音没有用言语进入这二选一的话题里,视线从男人英气俊美的面庞上掠过,寻找似的问:“钟队,你家空调遥控器在哪儿?”

“冷了?”

钟却走到了书桌旁,在抽屉里翻找夏天放置的遥控器,身后传来了青年的回答声。

“等会脱了衣服会冷。”

语气随意平静,内容却让人心起波澜。

钟却低骂了一声,有些粗暴地关上了抽屉,拇指重重按着遥控器按键,另一只手解着衬衫纽扣。

谢天音双手撑在床上,没有解开衣服,笑眯眯地看着转过身望着他的钟却,汲取着他的狂热与痴迷。

钟却根本忍不了,谢天音什么都没做往那一站都有点勾引到他,更别说现在坐在他床上明晃晃地勾引了。

刚刚在车上那会儿的事算是续上了,谢天音的外套搭在了钟却书桌前的椅子上,裤子歪七扭八地堆在床尾。

宽松的淡蓝色毛衣倒还在青年的身上穿着,领口松垮,能从上面望到淡粉色的软珠和男人的手。

钟却的手很烫,食指内侧和虎口的枪茧带来粗粝感,在腰侧并未用力轻轻游弋,带来的痒意让谢天音不自觉颤动。

随着掌心上移,感受到的一切变质,敏感的胸口因摩擦传来轻微的刺痛,在细密如针的痒痛后又因柔软湿濡而亢奋。

空调因运转发生沉闷的响动,暖风奔涌,从风口向外流动,打在钟却的背肌上。

房间的灯还开着,钟却看着被他阴影笼罩的美丽青年,低笑着抓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从腹肌往下划,搭在被解开的纽扣上。

他挑着眉示意,充满桀骜的野性眉眼燃烧着欲望的火焰,锐利的幽深眼眸有着锁住猎物的势在必得。

谢天音从不玩羞怯的把戏,也没有这个概念,兴致勃勃地拆开新玩具。

他漂亮的狐狸眼里流淌出亮晶晶的期待,看得钟却血脉偾张,硬的都要爆了。

浅红色的物件带着无法完全握住的烫意,弹跳着拍打在青年的掌心。

漫画家修长白皙的手指间透明的丝线缠连,他毫不在意地涂抹回去,盈着笑的眼瞳写满愉悦与满意。

和他设想的一样,也和它主人的身体素质一样,非常的强壮。

钟却额角的青筋因忍耐而跳动,眼结膜轻微充血,拇指在谢天音的唇角来回摩梭,而后手掌下滑,有技巧地控住他的咽喉,低头咬住他的唇。

街边传来了喧闹声,不知是哪一栋的住户在大肆庆祝又是新的一年。

彩带礼炮的砰砰声响伴随着欢笑的声音在街道蔓延,透过玻璃钻入,压下短促粘腻的轻喘声。

谢天音的腰轻微弓起,他被钟却把控着,虎口的粗糙枪茧碾磨着软肉,让他眼神涣散。

钟却近乎赏玩地看着这副靡艳的画面,达到精神上的满足。

他到底是没失控,从最开始也没打算做到最后。

不是因为仓促没有准备充分,而是他不能不明不白地和谢天音厮混,他们之间还缺失了一些信任,隔着无数的猜疑和谜团。

而且万一,他说是万一,谢天音要是睡得不满意,提起裤子就消失无踪,人海茫茫,他要到哪儿去找?

他不知道谢天音的目光还能停留在他身上多久,但他想尽可能延长这个时间,直至他们之间有明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