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音被取悦,满意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冬日的晨间还是有些冷,谢天音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搭在了钟却的皮夹克上,从衣柜里拿了新的大衣穿上,出门吃早餐。
门吱呀合上,在寂静的室内发出回响。
钟却睁开了眼,把自个儿那皮夹克抽出来丢到一边,把谢天音的外套抱着,盖脸上吸一口美美继续睡觉。
小区里,谢天音路过晨练的大爷大妈,走到了街边,
报刊亭里摆出来的报纸新闻标题又是大字,表示近日在临海连续作案的变态女杀手已落网。
“这样晚上歌舞厅应该能开门了吧?干嘛在歌舞厅约人杀,真烦。”
声浪依旧,天气也似乎还是那样,太阳照着,正常上升下落。
抛掷在江里的凶器和阴/茎,落在水面上,只掀起了一点微小的波澜,沉寂之后,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听见的女人大声嘲弄:“要是你们能管好那二两肉,不花钱不压迫不剥削,哪有这么多事。”
似乎还是有改变,那被激起的微小水花,对于有些人来说微不足道,对于有些人来说,或许是海啸一般的震动。
当然,这改变也包括了他人源源不断的泪水和余生的隐痛。
“听说百谷园那边死的男的是独生子呢,寡母好不容易拉扯长大的,年纪轻轻就没了,他老妈都哭晕进医院了,虽然说是犯法了,但真没到该死的地步,也是一条人命啊。”
“是啊,我昨天在警察局那边,看见个女的听说凶手落网了也在哭呢,死的好像是她弟弟。”
谢天音静静将那些或麻木或愤怒或唏嘘的面貌看在眼里,在无形的画纸上勾勒出线条。
目击,即为看见,但他不打算只让自己看见,这个视角值得共享。
谢天音要了一碗豆腐脑和一笼灌汤包,吃饱后又打包了一份。
这家豆腐脑是甜的,他对此倒没有口味的偏好,无论甜咸还是辣他都接受良好,但谢云行更喜欢酸甜或者说甜味。
余清觉他也试验过,他的口味也是如此,两个样本足够谢天音了解他们躯壳内共同的灵魂的口味偏好。
谢天音回来的时候,钟却已经醒了,正拿着自带的牙刷洗漱。
“还带了我的?”钟却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看见打猎回来的猫咪心情飞扬,也掏出东西递给了他,说,“给你的,”
谢天音接过了钟却手里的钥匙以及一把卡片,微微挑眉。
钟却边拆早餐袋子边说:“你要的制服写真,这可是私人定制,别的地方没有。”
谢天音看着私人定制的警民联系卡,有种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感觉。
他说钟却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是这种制服写真。
“你看着就能想起我,不仅你能随时联系我,你给别人也好用,你记得带身上放家里,就算哪天被人逮了,我这边也能接到电话。”
钟却用勺子吃着豆腐脑,表情漫不经心,轻笑中却含有几许认真。
谢天音了然,合着钟却拿他要的制服写真当猫牌使呢?
不得不说,也确实像是故布疑阵的护身符。
这像是某种束缚,又像是某种保障,无论他是落在黑白哪方手里,对方都要因此重新掂量他的价值。
钟却虽然看着痞气轻佻,但他并不是一个口上花花爱说甜言蜜语的人,这人还是这样,总爱在行动里表明意图。
“钟队真是杞人忧天,我可是荣誉市民,为社会治安做出了贡献,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逮我?”
谢天音收了卡片,说得理直气壮。
他弯起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在谎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