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拉尔摒住了呼吸,闻到这股气味令他顿时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的不详。
“我也闻到了腐烂的肉味,呕,告诉我,那是鳝鱼,和我没关系”黄海恶心得虚弱喊道。
德米拉尔猛地看向黄海,向他竖起食指,示意黄海闭嘴。
黄海见状纳闷地眨了眨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光是凭借这些,就能够执着地去寻找怪物领主的存在,他都不知道该钦佩果断,还是觉得荒谬。
孟霄顿了顿:“他们的确有理由比其他人更容易相信这些存在。”
她看向了殷屿,但很快便移开视线,只字不提。
她仍旧记得在殷容分娩的那天,当殷屿出生,他们把殷屿抱出产房,就见产房外的窗户上密密麻麻地遍布了鸟雀,甚至就在外面的电线杆上,都立着一片鸟,而墙壁上则爬着壁虎,野猫和流浪狗全都在医院的产房楼下打转,安静地默坐着。
这几乎把他们吓了一跳,就好像这些动物全都来看殷屿一样。
但是这样的情况后来再也没有发生过,就好像只是一次巧合,廖庭坚持认为那天可能发生了一场微型地震,导致这些动物全都跑了出来。
再后来,就是那次任务。
但是那次的情况又截然不同了。
那次她看见殷屿,主治医师告诉她殷屿“失控了”,他的精神防线仿佛全然崩溃。
然而在她回看病房的监控录像时,她却不由自主地注意到,窗户外原本悠闲的鱼群,全都一瞬间四窜出去,犹如潮水退潮一般。
接下去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格外留意殷屿病房窗外的海水,那里就像是生命禁区,没有任何一条游鱼或是海洋生物经过,仿佛成为了一片生命的真空带。
这样的异常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即便中途殷屿再也没出现过崩溃的迹象,那片海水仍旧寂静。
尽管廖庭嘴上为殷屿出生那天的异常找到了借口,但他们一直都知道事实并非是那样的。
所以,后来,孟霄能够理解殷容和廖庭他们的执着,不仅是执着于关闭修补怪物的入侵,更是想要弄明白殷屿身上发生的一切。
“孟局,殷队,我们得准备下去了。”潜水小队队员站在门外敲门示意。
殷屿回过神,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孟霄微微颔首:“孟局,我们先走了。”
“……注意安全。”
他转向面前巨浪,就见碧波原地停荡下来,巨浪没了猛烈而快的推动力,自然而然地崩溃消散下去。
汹涌的白浪瞬时倾盆浇下,殷屿甚至来不及提醒,连屏气的功夫都没,下一秒,他们就被拍进了海下。
殷屿被浪的巨大力量拍得几乎空白了几秒,等他回过神,他连忙寻找贺连洲的身影。
贺连洲就在他的身后,很快拽住了殷屿的手臂,示意自己的方位。
脆弱的兽筋在巨浪之下早就被拍断了,木筏一时间也不知道被巨浪掀到了哪儿去。
两人迅速游向距离头顶足有十多米远的水面。
还没游出多少,殷屿就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水流力量从另一头卷来,他敏锐地转向那头,就见一条无比粗长、犹如集卡般的蟒纹身形卷了过来。
殷屿心头重重一跳,即便在被巨浪拍下海之前,他已经反应过来,但仍旧本能地因为海中乍然出现的庞然大物而僵硬紧绷了一瞬。
贺连洲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搭上蟒身,借着蟒身轻松被带出水面。
两人趴在蟒鳞巨身上呛咳出肺里的海水,一时间谁也顾不上说话,都被那崩溃的巨浪区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有一具身体,能帮助我更好地接触你,就像现在这样。”他的肩膀抵着殷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