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洲咂咂嘴,饱得下意识掩嘴打了个嗝。
殷屿在洗碗,听见动静低笑了声,笑得贺连洲耳朵红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走进厨房里,靠着殷屿边上的洗手台,侧头看殷屿挽起袖子给自己洗碗,那双手动辄就是签下几百万合同,现在用来给他煮夜宵洗碗。
贺连洲想着嘴角就弯了上去,不知不觉地就把先前酝酿许久的道歉脱口说了出来,“之前我在车上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那是什么意思?”殷屿没看他,问道。
贺连洲看不见殷屿的表情,也摸不透殷屿的语气,他舔了舔嘴唇,显得有些紧张,“我不想你卷进我在处理的事情里来,以后也不想你卷进来。”
殷屿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碗,转身看向贺连洲:“所以你宁愿用那样的话把我推开?”
贺连洲转开眼神没吭声,又舔了舔嘴唇,舌尖滑过唇角的时候,殷屿的目光陡然深了几分。
“我要是听不明白你真想表达的意思,那就白看着你长大了。”殷屿没有再故意为难贺连洲,他又转身回去洗碗,声音比之前还要黯哑几分。
贺连洲闻言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殷屿的意思,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撞了撞殷屿的胳膊,“那你不早告诉我?看着我那么内疚挺开心?”
“也就这么一点点开心吧。”殷屿捏着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
贺连洲笑起来:“长发公主的小心眼真不少。”
殷屿低哼一声。
夜宵吃完后,贺连洲腆着肚子跑去睡觉了,殷屿替贺连洲把房门掩上后,发了条消息给鲍启文,询问鲍启文今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鲍启文凌晨接到殷屿的消息,还没睡觉,便详细把段费来找贺连洲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殷屿。
殷屿站在阳台上沉着脸,听见段费质问威胁贺连洲“你想身上背一条人命么”,左手猛地收紧握成拳,“他敢这样问?他以为自己身上没有人命?没人知道?”
鲍启文在电话那头没有出声,知道殷屿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