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馊主意亏你也提的出来,莫非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良心安在?”

李先生脸色涨得通红,粗着嗓门大骂,“莫非你贾文宣嘴皮子一碰就把仗打了?胡人自萧关南下,一路势如破竹,我们去了莫非就能打赢?”

他指着秦隽,语气讥讽又不屑,“难道就凭这小儿几句话吗,他毫无自知之明,你贾文宣也没有吗?”

秦隽看了李先生一眼,笑容冷淡,“我的确未及冠,但即便人微言轻,亦为百姓做了些实事,敢言一句不负师长教诲,无愧皇天后土。先生倒是年高,却是庸碌无能、胆小怕事,难怪时至今日毫无建树、懦弱至此!”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惊讶的看向了秦隽。

秦隽来赴宴时,穿着一身白色锦袍,逢人便是三分笑,风流写意里透着股洒然少年气。

因此他们对秦隽的第一印象便是芝兰玉树美少年,眼下秦隽虽然笑着,但言辞却锋锐如刀,骂人都不拐弯,当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李先生愣了一瞬,随即勃然大怒,秦隽这话当真是戳中了他的痛点,让他心里又惊又怒。

他一双眼死死瞪着秦隽,似乎这样就能把秦隽活活瞪死。

陆舟见状,右腿微动,已经想好了这人若扑上来,该用什么姿势把他踹飞。

然而出乎他意料,这位李先生瞪了秦隽一会儿,似乎是想发作,然而生气了一会儿,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居然缓缓收了回去。

陆舟:“……”

李先生理了理衣衫,瞥了眼秦隽,姿态傲慢, “胡骑凶狠海内皆知,杀人如切瓜砍菜,见者无不心悸,年轻人,你说大话也不挑时候,只怕你连胡人骑兵都没见过吧,他们可不是陪你过家家的玩意儿。”

他说完,还阴阳怪气的总结了一句,“领兵抗胡?果然是年少天真啊,连做梦都能这么大胆的说出来。”

陆舟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古怪,他为什么突然一副高傲至极的表情,被胡人吓到难道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秦隽反问,“人生在世做什么事不艰难,难道艰难便不做了吗,穷苦百姓为生计所难,布衣书生为前程所难,达官贵人为生死所难,如胡先生所言,大家也不必活了,都一头撞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