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气急败坏,“我姓李!”
秦隽却面带疑惑,“是吗,我看先生如此推崇胡人骑兵,尊之如父母亲,还以为先生已经改换门庭,不姓李反姓胡了呢。”
“你!你你你你!”
李先生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恶狠狠瞪了秦隽一眼,而后看向窦昌,悲愤不已:“主公!你要为属下做主啊!”
窦昌看他气的要晕过去了,连忙解释说,“胡先生,你莫急,阿隽他只是直率了些,并无恶意的……”
李先生眼前一黑,“主公,我不姓胡啊!”
“什么?”窦昌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不幸福了?”
他麾下的谋士,待遇可都是一顶一的好呀!
李先生直接晕了过去。
贾文宣见状一愣,虽然他向来看不上这个姓李的,但直接把人气晕……啧,解气!
不过还是先把人扶一边去吧,在地上躺着像什么样子。
如此一来,现场倒是莫名安静了几分,许多人看秦隽的眼神都变了几分,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们,眼神尤其震惊。
当下读书人皆是重视修养和气度,一举一动都要合乎礼仪。
这个秦隽,不也是读书人吗,怎么他好像没什么顾及,还能把胡先生……不对,把李先生气成这样,虽然很奇怪,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欸。
几个侍女搬来了软椅扶着李先生坐了上去,一时间无人吭声,侍女们也发觉到了气氛的古怪之处,安置好李先生,就沉默着退了下去。
“咳咳!”
窦昌清了清嗓子,“胡……李先生身体不适,待会儿本官遣人送他回家,明日阿隽点兵三千去关中,本官心意已决,各位都不必多说了。”
其他几个谋士们面面相觑,窦昌母子已经不指望了,最能喷的贾诚也被秦隽说服,李先生又被气晕,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剩下他们怎么办?
就此住口不再多说?那不可能的!
他们可不是李先生,既然做了窦昌的幕僚,便应该尽心协力给他出谋划策。
在场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朱先生站了出来。
“今日拼着主公不喜,老夫也要把这话说了,主公,如今不是出兵的良机!”
朱先生一手捋了捋胡子,抬眼看秦隽,老气横秋道,“年轻人,你很出色,可以说是年轻一辈里老夫所见最优秀的一个,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如今,你还欠些火候。”
窦昌脸一黑,他都说了他心意已决,这些人怎么这么不会看人眼色!
可朱先生确实是他爹在时就跟着窦家的幕僚了,劳苦功高,他也不能直接否决了对方。
秦隽倒是表现得像个礼貌小辈了,他拱手道,“愿闻其详。”
朱先生道,“老夫也不认同李及的说法,这长安,自然是不能不管的,但现在,还不是发兵的时候。”
另一个刘先生问,“晚辈愚钝,朱老此话何解?”
张先生道,“若我没理解错,朱老的意思是,等其他各州郡出兵之时,主公一并出兵,届时事半功倍?”
朱先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正是如此。天下非我们一州之天下,益州、徐州、兖州等各州或为野心,或为忧国,必然会出兵,这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冀州本就惹眼,若独我冀州最先出兵,岂不更树大招风,不如等其他各州一同出兵,最为稳妥。”
刘先生感叹,“还是朱老想的全面啊,远胜我等,秦小友虽然年少英才,终究是欠了几分经验。”
贾诚微微皱眉,朱老此言,乍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细细思量,总觉得不太对。
窦昌被他们左一句右一句说的脑袋都要炸了,心烦意乱,他根本不想管这些人在吵些什么。